同,不相为谋。周稚颜向来不太看得惯她。
周稚颜原本等待着时韵像往常一样出言斥责,却听见她疑惑问起:“怎么了?”
时韵会记住这好伙伴还是因为在榴月宴上,周稚颜为了给已故的原主出气,甚至和姜知吟起了冲突。虽然做法不对,但讲义气却是实在的。而那位和姜楹走在一块的姑娘,她却是有些认不得。
周稚颜铜铃眼睁得极圆,诧异地看了她一眼,又继续数落:“那楚葶惯会使这种法子笼络人心,仗着自己是肃诚伯府大小姐,到处施点小恩,大家就都喜欢和她在一处。三年前的那场比试,那姜知吟岂不比她更优秀?可更多人都向着楚葶。”
稍一回想这个名字,时韵直呼不得了。
楚葶。
——可不就是那位害女主的黑化女配。
时韵不由多看了两眼,神情并没有太大变化。
周稚颜一下子说得口干舌燥,就着石桌上的茶,倒了一杯吃下去。看时韵并未回话,心想着时韵本就对她那二姐无甚好感,她方才还夸了一通,许是心里不对味,于是改口道:“不说她了。韵儿,听说这回榴月宴,那鄞江王世子也会参加,你可要仔细瞧瞧去?”
时韵愣在原地。
鄞江王世子?
这与她有何瓜葛?
不知时韵是在发呆还是羞怯,周稚颜想了下,还是开口,替她回忆道:“你先前不是说世子风趣儒雅,堪为良配吗?”
时韵:……哈?
“我真这么说过?”时韵问。
“你今日好生奇怪,怎连自己说的话都忘了?”周稚颜沉思了会,觉得时韵大抵是当场揭破,她顾及颜面,是以有了这一问。她笑着道:“不就是心悦世子吗?多大点事儿,靖国公府和鄞江王府也算门当户对。”
不是。
如果时韵没记错,这世子大概是喜欢姜知吟的吧?
时韵掀睫,摇了摇头:“都是以前的玩笑话罢了。”
原主怎么喜欢一个心计男配。若说这大夏万千少女的梦,理应是宸王萧怀辰才对。
她方这么想着,便听见周稚颜又说:“说到这玩笑话,我年幼时还和你说过宸王殿下才是闺中众女的如意郎君。”
时韵在心里点了点头,以表赞许。这样才对,不然萧怀辰还怎么当男主。
周稚颜脸上泛起薄红,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不过如今我都已经定了亲。”
“倒是不曾想过,你会比我先定亲的。”时韵道。
“虽然我有点遗憾,但是你正当大好年华,说不准机缘巧合,你就有机会成为宸王妃了。”周稚颜越想越觉得合理,“我看宸王比赵世子顺眼多了。”
普天之下,也就你敢这么对比了。
时韵被她的直言冲击到。
她哪敢对姐夫有想法啊!
聊着聊着,时韵抬头一瞅,发觉亭中两道娇影已经不见了。她左顾右视,只有周侧一些叫不出名儿的女眷。
坏了。
她内心直呼。
她把要走剧情的事给忘了,姜知吟与宜陵郡主去别处赏景,恰好碰上萧怀辰,可意外是,宋临羡也来了。那这种场合怎么少的了时韵呢!
她急急同周稚颜道别:“我突然想起来有事要寻我二姐,先失陪了。”
周稚颜看着她匆忙离去的背影,不解地喃喃自语:“她什么时候同姜知吟这般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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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知吟与宜陵郡主交谈下来,才从中领会晋宁长公主的意思。
两人走在小径中,瞧宜陵郡主一副苦恼的神色,姜知吟宽慰道:“无妨,你便瞧上一瞧,说不准就遇上了个合眼的公子呢?”
宜陵郡主思考一会,终是同意:“好吧,不过阿吟你要同我一起去。”
“这是自然。”姜知吟道。
据长公主安排,榴园的芳亭处男宾居多,偶有娇客经过也可共赏景色,她们若是去到那里,倒也不算破坏规矩。
曲径幽深,光铺了一路,转弯处一棵枇杷树亭亭玉立,硕果丰富。宜陵郡主驻足须臾,看着头顶离得较近的矮枝,忽地起了摘果的心思。但她不要丫鬟帮忙,非要自己摘。
枝上一团果实簇拥着,然而宜陵郡主不够高,使劲踮脚也并没有触碰到最矮的一颗果实。姜知吟看到这幅画面,浅浅一笑。
宜陵郡主恼道:“阿吟!”
姜知吟敛住笑:“郡主莫要恼我,我替你摘就是。”
她比宜陵郡主高点,踮脚便能摸到枇杷尾巴。莹白的手指蹭过几次,嫩黄的枇杷摇曳。
姜知吟再一次触上果时,风摇簇叶松,上空的枇杷忽地坠下,直直砸中她的发顶,又斜斜跌落于碎石路。鲜润似橘的披萨连滚几圈,止于锦靴之前。
那锦靴的主人稍稍躬身,将枇杷捡起,华袍一尘不染,腰间的玉佩彰显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