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个哈欠。
沿着脑海里的路线走,眼前只见到一棵古树,以及树下不远处的一口深井。
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两人已经抵达地图指明的第二个入口,时韵有点诧异地观察四周,哪都不像有入口的样子。
她沉默着走去古树前,围着树身转了两圈,甚至伸手扒了扒树皮,也没摸索出不同。
“你说,通道应该在哪里?”时韵求助地望向宋临羡。
宋临羡此时站在两米外,闻言,目光移向井口,语气平缓:“这里。”
时韵懵了一会,走过去,快速看了眼。这口古井看上去干涸已久,周围布满灰尘,直径约半人宽,漆黑如深渊,一眼望不到井底,叫人辨不出深浅。
“宋公子,不如你先走,我断后?”时韵提议道。
“姜姑娘,都到这一步了,不是应该共进退么?”宋临羡轻笑接话。
时韵露出愁苦的神色,转身拔腿就跑。然而还没迈开完整的一步,手肘便被一股绳圈住,被迫掉了个方向,视野里仅剩那张染着轻笑的脸:“姜姑娘还是别乱跑的好,这附近可不安全。”
哪有你更不安全?
你个深井冰!
宋临羡像是根本不知道怜香惜玉是什么概念一样,将她拽到井口边,便调整着姿势,俨然是要将她扔下去的前兆。
“宋公子。”时韵弱弱出声。
“嗯?”
“待会我们跳下去的时候,你能不能在下面?”时韵盯着他,没意识到话里的歧义,可怜兮兮地说:“我比较孱弱,当不成垫背的。”
宋临羡:“……”
时韵强装镇定,看着一根黑色细绳仍停在她的臂间。几乎是一瞬,时韵就明白了他的想法。
宋临羡将细绳置于木桩上绑了一圈,把另一端递给她,抬眼道:“你先下去。”
她还想说些什么,却见宋临羡一脸拽相,不敢再提条件。
不就是跳下去吗,一回生二回熟,之前有跳树的经验,她现在等同于老司机了。
暗自壮了下胆,时韵毅然决然跨进井口。
强烈的失重感席卷而来,周围漆黑一片,四壁像是充斥着潮湿,又像是枯涸至极。
细绳长度刚及,在与地面相距半米之际停下,时韵睁开眼,松手落地。
没一会儿,身侧飘然落下一道黑影。
宋临羡若无其事地从袖中抽出一物,时韵定睛一看,才发现不是火折子,不是蜡烛,而是琉璃珠!
会发光的珠子。
看着就很贵的样子。
他走在时韵前,沿着唯一的路口前行。
井底阴暗少风,密道狭隘,拐角处却溢出一丝光亮。
时韵眼前一亮,应当是快接触到密室中心了。
走过拐角,两边的壁灯照亮路段。时韵注意了下,这种灯散发的光芒与流莺亭院中的尤为相似。
眼前多出两处分岔路口,左侧岔口忽来一阵极近极快的脚步声,听起来不止一个人。
地图上的红点密集靠近,而前后都没有更多的空间可以躲避。
面对此情此景,时韵只思考了两秒,便忍痛看了看宋临羡,做了个加油的手势,不容拒绝地道:“宋公子,要努力变强哦!”
她一狠心,转身头也不回的朝右侧跑了,一套“你拖着,我偷家”的战术运用得娴熟之至。
时韵走得快,自然便没发觉有人挡在了右侧通道前,袖摆的折扇传出,扇页上金丝勾画生姿,流光逸动。
“不好,有人闯进来了!”人群中有人喊道。
听到这声,他身后一人动身,就要原路返回去禀报密室变动。然而他方转过头,一颗石直直弹向他的后脑勺,裹着内力的碎石又重又狠,竟让他瞳孔一缩眼冒金星。
众人即刻警惕起来。
面前的玄衣男子眼神淡漠,轻飘飘地睨了他们一眼,淡然自若挡在岔道前,近似轻叹地道了一句:“恐怕各位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