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未出现,痛失不少贵客,又惹得平郡王生怨,她的口气登时也不好了:“席婳,收手吧,你当真以为平郡王不知道咱们想干什么吗?”
席婳加重语气:“不行,我必须知道姒莺姐姐的下落。”
俪娘叹息:“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觉得她还活着吗?”
“她不会死的。”席婳肯定道:“流莺亭肯定有猫腻。”
“平郡王每年都来,可那流莺亭封了这么多年,我们又何时进去过?”俪娘艰涩地回,“你上回扮鬼没有套到消息,已经惊动了平郡王,这样下去,恐怕连活下去都难。”
俪娘推开了门,她们所在的屋子里只点着一盏小烛,烛火朦胧,像是再抵抗不住长夜与疾风,扑闪摇曳,即将要灭。
不对,怎么会有蜡烛?
席婳灵敏地瞄了一眼,但见俪娘忽然一动不动,嘴唇翕动,想出声却又惶惶,惊恐地往她这个方向看来。
她一怔,回过头来,迎面刮来一阵凉风,还未反应过来,穴道就被人点上。
火光一熄,她也同俪娘一样动弹不了。
门缝的月光点亮一隅,一道清秀的身影缓慢从黑暗中走出来。随后门被阖上的声音传来,屋内重新归于沉寂。
烛台上光亮复燃,周围恢复风平浪静,仿佛方才的变化只在瞬息之间。
席婳僵硬着视线看去,青衣少女眉眼弯弯,朝她平和一笑:“老板娘,好久不见。”
这一笑,让席婳重回白影出行之夜,少女也是一如眼前,用着明亮的声线朝她勾了勾唇。
“不过我这次不是来和你叙旧的,我是来算账的。”少女双手环臂,往前走了两步,明艳的五官露出来。
被封了穴道,却还是能说话,俪娘咽了咽口水,说:“我派了这么多人查,原来你竟然躲在这里?”
比起她的惊讶,时韵可谓是非常沉静,却愿意配合演戏。闻言,她佯装诧异地偏过头来:“公子,你说那群人是不是没吃饱饭,应该吃点核桃补补脑了?”
宋临羡隐在昏暗中,如同融进了夜色当中。听了这话,浑然不觉般,只淡然看了她一眼,并不接话。
你这样我没办法继续下去啊。
时韵无能怒吼。
席婳皱着眉:“姑娘,你究竟想干什么?”
时韵坐在了另一头空位上,手撑着下巴,温柔道:“先前的事我可以不和你们计较,作为交换,可以把你知道的告诉我吗?”
“我什么都不知道。”席婳别开目光。
时韵嘴角微微向下压:“你们要是不愿意配合的话,可能我也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
“拾意姑娘,你这是什么意思?就算之前是我们有错在先,你也不必赶尽杀绝吧?”俪娘不如席婳这般平静,瞳仁都快瞪出来了。
时韵懵了,这不是挺和谐的吗?怎么就上升到赶尽杀绝的地步了?
空间不大的室内,静谧到落针可闻,顷刻间响起一声低沉的男音:“赶尽杀绝?”
尾音上扬,平添几分愉悦。
时韵下意识看去,宋临羡正冷然瞧着她们,手中把玩着匕首,指骨分明的手一转,银锋出鞘,锐利的寒光折射而过。
她当即稳住宋临羡:“宋公子不可!”
宋临羡望向了她。
时韵知道,她的话说得有些急,宋临羡这是连她也一并嫌烦了。
她忙说道:“这种小场面哪里用得着你动手,万一用力过猛,惹得手指酸麻就得不偿失了,如此一来坏人就会偷着乐,不像我,只会心疼哥哥。”
时韵抿着唇要笑不笑的,内心安慰自己今天的茶喝的有点多。
“……”
在场的人皆是神色各异。
席婳平生阅人无数,直觉这男子极为不同,就方才悄无声息点了她们穴道的功夫来看,就不是可以轻易招惹之人。
她转眸朝俪娘示意:不可轻举妄动。
匕首归入鞘,宋临羡漠然倚在门框:“废话太多。”
时韵自动将这四个字理解为是在针对席婳和俪娘。
她狐假虎威地斜了她二人一眼,说:“看见没,要是不老实交代,可就没机会了。”
“公子饶命,姑娘饶命。”俪娘后背发凉,讨饶道。
还没等俪娘再开口,席婳突然问道:“姑娘和这位公子,可是与平郡王有仇?”
时韵似笑非笑地看过去,一字一顿地回:“老板娘,你在打探什么?现在,是我问你。”
从俪娘所描述的来看,时韵既然能躲过如梦阁的守卫,又在这里等待二人已久,想来能够这般大张旗鼓的动作,他们应当是不惧平郡王。
过了许久,席婳深思过后,点头道:“好,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