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我也是对成婚有过期待的,可惜却不是眼前人,前不久我才得知竟与蒋公子有婚约。戏里总唱感情十有九悲,不曾想我也难同心上人在一起。”
姜纾说到这儿,眼眸溢出清泪,“可惜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无法逃脱这般上天注定的命运,可难道当真只能如此吗?我不愿,也不想。”
姜知吟若有所思地瞧她。
另一边,时韵气焰跋扈地走出院子,往回走。院中甬路相衔,花坛盆景与藤萝绿柳映缀其间。熏风过翠景,清香漫庭院。
姜启在世时,曾与姜岱重新修葺祖宅,又因祖上好风雅韵致,是以整座府邸皆是雅致清新的风格。
时韵饶有兴味地观赏风景。
“三小姐,您的心情似乎不错。”槐夏跟在她身边几日,倒发现了她不如先前那般性子,实际上亲和近人,在她面前倒也没了最初相处时的惶然。
时韵别有意味地道:“一出戏最重要的是什么?”
槐夏想了想,回答:“是……打动人的地方?”
“非也。”时韵摇了摇头。
见槐夏神色茫然,她便解释道:“上台表演一番,首先想的自然是换来旁人的信任。打动人固然重要,但让人相信,才会入戏。”
槐夏一听,联想到时韵在院中与姜知吟的计较,恍然领悟:“三小姐说的是。”
“槐夏,多留意一下姜纾的动静。”时韵想了想,指明一个具体方向:“譬如她常打听什么,又与谁往来。”
她不知小姐为何这么要求,但还是听从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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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于一日前,时韵来过一趟,同姜知吟说了件怪事儿。槐夏被她指叫去抓药时,偶遇姜纾的丫鬟,她在对街药铺买下东西,随后又去清风楼订席。
槐夏本不太在意这些,但莫名想到那日偷听到的话语,总有几分不安,又听郎中说那药铺与他不太对付,可他向来都给姜家看诊,如今那丫鬟寻别家药铺买药,也不知作何想。
时韵简单做评价,两家药铺价位相近,若不是那家铺子有什么稀世药材,那便是在避讳些什么。
随即她讳莫如深地请求姜知吟不日同她演一出戏,也不用太过浮夸,只需配合她的演出就好。
于是有了今日姐妹不和的戏份。
该配合她演出的姜知吟尽力在表演,起初她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戏份短暂结束,便迎来了观众的观后感。
所以,她渐渐看清了浮在水面上的东西。
“前日那位蒋公子竟邀我一同到清风楼吃饭。这婚前见面已是不合礼仪,我怎好意思!”姜纾愤恨道。
姜知吟又是一番安慰。
姜纾渐渐平稳下来,真切请求道:“姐姐,虽然婚姻不如意,但我只是弱女子,难以违命,既已有定数,倒不如坦然接受。可我还是想在成婚前,亲自见一见我那夫婿。”
她说着,脸上浮出如桃花一般的色泽,当真像极羞赧娇涩的未出阁少女。
姜知吟配合地回言:“若是你顾及女儿家的体面,不然我陪你一起?”
姜纾想要的便是这样的效果,脸上闪过惊喜神色:“姐姐说的当真?”
姜知吟笑笑,像个知心姐姐回她:“当真。”
姜纾身在闺阁,对外知之甚少,但时韵近日倒是从系统口中打听到不少信息。姜纾那所谓的“裴郎”其实是位纨绔子弟,他父亲行商,前年离开了临琅,当初因得知姜纾婚讯,不得已切断关系。但前不久,裴盛因一笔生意重回临琅,近日住于昔日的裴府。
念及此,时韵不禁心生一计。
她扬手吩咐:“槐夏,备纸墨。”
落笔时,她下意识勾出凌厉的笔锋,忽地一顿。原书里,姜纾嫉妒这位主角光环的女主,却又忍不住折服于她的才华,时常仿照她的喜好,譬如姜知吟平日写的是簪花小楷,于是她专练这种字体。
思及此,时韵看着纸上连笔的字,转而换了张宣纸,重新书写。
同日,一封信隐秘从姜府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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赴约之日如期而至,马车辘辘驶过热闹街道,行至清风楼外。
雅间之内早已候着一位公子,他相貌堂堂,斟茶小饮,不时往窗外看,似有些许迫切。
目光一顿,落在那顶檀木马车上,车内一前一后走出两道清丽身影,美人纵使以纱遮面,仍旧风姿绰约。他顿时神采飞扬起来,无意识舔了舔唇。
姜纾领着姜知吟来到雅间,客客气气地同蒋溯见礼一番。
蒋溯视线划过她们二人,笑道:“二位姑娘入席,若是依旧遮住面容,怎么便于吃饭呢?”
言下之意便是别挡脸了,快让爷看看。
两人对视一眼,姜知吟道:“公子是我妹妹的未婚夫婿,可想而知她自是有些害羞,还望公子莫过心切。”
“姐姐说得对。”蒋溯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