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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间客舱配置齐全,智能沙发可以通过程序改为两张单人床或是一张双人大床。虽然房间里的设施有些老旧的磨损痕迹,空气中也有一股消毒水的微弱气味,虽然老旧但是也算是古朴另有一番惊喜了。
“感谢冠群。”我低声说着,一边锁上舱门,“这他妈的真是个大惊喜。”
这儿的卫生间几乎有我们之前住的那个单人客舱那么大,淋浴室里甚至配了桑拿房。然后我想象着甩掉身上湿透的衣物,将喷头调到最大,用暴雨般的热水与狂风般的热气彻底赶走深入骨髓的寒意。
但实际却是,卓雅走进淋浴室时把我推出了浴室,脸上没有露岀半分邀请我的神情。虽然很想进去,但我只好留在外面,搓着冻僵的身体。
我忙从床上拉起被单,地坐在地上,用被褥遮掩我的尴尬。
浴室里那个女人察觉了我的异常,好奇的透过玻璃似乎看了我一眼。
但她什么都没说
这种感觉似乎很奇怪,上次和丹丹的意识见面时,还是在寂灭之地的那间发泡屋里,她在我怀里,嘴角挂着微笑,我偷偷从她身上抽出我的身体时,她只是在睡袋里翻了个身体,嘴里嘀咕了句什么。
自那以后,她的意识再也没出现过。
虽然,别人回来的时候,你已经穿戴整齐,甚至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但是后啦每次看到她的眼神,我都觉得自己像个掩盖自己痕迹的罪犯。
我跟着洛洛回到住处的那晚,一夜无眠,我反复回忆自己做了什么,都不敢相信自己所见所闻与所做的一切。
终于,卓雅走出浴室,她对我还是跟猎杀机器人时一样,只是挂了件毛巾,毫不避讳我,像是一个没有感情的职业杀手,大家的关系只是合作的关系,没有其他的念想。
但是我的心境变了,我费力地将目光从她格外性感的曲线上挪开,做了手势,跟她换了位置,挤进浴室。
她什么也没说,只是用一只并未捏紧的拳头,如同平时换防一样,碰了碰我的肩膀,随后便走进了隔壁房间。
我在淋浴头下里待了将近一个钟头,在滚烫的热水下转动身体,茫然地想着乱七八糟的事情,努力不去细想到达朝阳区以后该怎么做。
离开淋浴室时,我将我们湿透的衣物丢进烘干机,这才缓步走进卧室。
盖着被单的卓雅早已沉入梦乡,出乎我的意外,眼前并不是两张单人床,在她的身下则是一张双人大床。
我站在那儿,就这么盯着她看了很久。她张着嘴,纠缠的头发披散在她脸上。她在睡梦中呢喃的说了句什么,像刚才那样,用未握紧的拳头碰了碰自己的嘴巴。
我又伫立凝视了她片刻。
她不是她
我知道她不是她,这不可能,一个人的意识,怎么会附着到另一个人身上。
这不符合常识,连灵都办不到,她如何能办到?
我驻足凝望。
最后我恼火地耸耸肩,爬进她身边,钻进被窝,努力入睡。
过了好一会儿,方才入梦。
返回朝阳耗费的时间比我们乘坐“岩龟号”时短得多。“黑鱼号”快速的穿过海岸附近的冰海,不像她的姊妹船航行时那样小心翼翼,大半航程都是全速行进。按照卓雅的说法,太阳升起后不久,我们就在地平线上看到了朝阳市的影子。之后不到一个钟头,我们就在人流中挤上了通往湾仔码头的舷梯。
我在阳光明媚的客舱醒来,此刻,飞船的引擎寂静无声,而卓雅早就穿戴整齐,双臂交叠放在床边,她有些怒气的靠在椅背上盯着我。
我不解的冲她眨巴着眼睛。
“怎么了?”
“你昨晚在搞什么飞机?”
我在被褥下坐起身,打了个呵欠,“呃,什么意思?能不能提示一下?”
“什么意思?”她厉声道,“为什么你会在我的床上。”
“呃”我揉了揉惺忪眼睛,“那个,那个,对不起。”
“你当然得道歉了。但是你还是得给我解释你为什么会睡在我床上?”
我耸耸肩打算甩锅,“我看你把沙发变成了双人床,我没有想太多,难道我应该跟个海豹一样,趴在地板上睡?”
“这样么,”她疑惑的转过脸去,“我不记得有这么回事啊。”
“你看嘛。”我翻身想下床,突然发现她已经换上烘干机里面的衣服,“看来衣服已经干了。”
“呃,是的。多谢你把我的衣服一起烘干了。”她匆匆走开,多半猜到了我现在的尴尬,“我去把你的衣服拿过来。”
我们离开客舱,来到最近的登陆舱口,一路上没有遇到任何人。在明媚的冬日阳光下,几个安检站在舷梯附近,聊着渔获和海滨地区房地产行业的繁荣。我们经过时,他们几乎看都没看一眼。
我们走下舷梯,混入湾仔码头早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