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他妈的,干嘛这么畏畏缩缩的。?爱/阅/读??”米琪站起身来,“走吧,花,下次换岗还有四个钟头,光头是不是什么名侦探,没那么机灵的。”
小花犹豫不决,她朝卓雅弯下腰,一只手按在她额头上。
“那,如果有事”
“有事我马上叫你们。去吧,我会看着的。”
“好,花,我们走吧。”米琪催促着小花走向门口。
“那个,建,我知道你看小雅的眼神,但是她可不是你现在天上掉下来的馅饼。不管你是天鹅还是拉蛤蟆,都不能动她,清楚不?”
“去你的,我就算是癞蛤蟆也是个绅士,就算想要也会是她醒来后。”我笑着回答。
“那你这辈子真的只能做梦了。”
小花像平时一样小声道谢,然后规规矩矩从门口走了。半晌后,我学着小花的姿势摸上小雅的额头,轻抚着,安静的注视她,她没有动,人造分子皮肤滚烫,而且干巴巴的。
“别装了,卓雅,快出来吧。”
没有回答,我收了手,又盯着她看了一会。
我在这是他妈的干嘛呢,这不是地球,这不是我熟悉的世界,我究竟为了什么而活着,妈的,怕死么,活着,跟着她,人生地不熟的我,现在好像也没有别的更好选择了。
“湾仔码头”餐馆的记忆突然充满了我脑海中,当时我跟黑五正在里面端正的坐在桌子边,吃那难吃的炒饭,享受着隐姓埋名的惬意,那时候心理盘算着明早就会拿到船票,离开朝阳去东海。我还记得当时自己是怎么起身的,甩开安逸,仿佛受到魅惑的海妖歌声一般,投身血腥而狂热的搏斗当中。
想起那会,那个时刻好像还是挺重要的,充满着命运的转折暗示。我迈出决定的哪一步时,身边应该有bgm响起才是。
这么一想,有些征兆倒是无处不在了。
“我得说,我喜欢你。”那时带着黎明前的昏暗,她的嗓音因为睡眠不足和军用药剂显得模糊。“我说不清楚,但是我的确喜欢你。”
我的手指和手指微微发痒,某些深入基因的渴望正在攀爬。有些东西以前的词叫做深入骨髓,现在叫做编入基因。基因决定你的喜怒哀乐影响你的情绪喜好。自从换了身体之后,这种感觉虽然常有,但是大多出现在紧张和踌躇之间。
这只是一些小小的下意识习惯,是基因写在躯壳上的。这些习惯和历史,是人类成千上万年累积的习惯。我攥紧拳头然后放松,又放进口袋,摸到那几个脑机神经接口芯片。它们滑过我的指尖然后又在我掌心聚拢,像是那些造假不菲的瑞士表一样,有些沉甸甸的质感。这些都是我的战利品。
过去的一个月里,在那些疯狂摧毁的路上,我抽空用药剂清洗了这些战利品。在房间的灯光下,我摊开手掌,芯片封装的外壳闪闪发光,先前的骨骼碎渣和一些神经结缔组织已经不见。光滑的六角边缘,唯一不完美的地方是凸起的神经连接突出的线缆。上面刻着硬件编码,不出我所料,都是同一流水线设计的工业产品。
我低头看着随时捞起来的四个芯片,思索起来。
赵琳不是这种芯片研发始作俑者,但是她确实融合神经药剂发明投资者,因为她或者说因为我,世界上从此让人机交互变成了可能。来到新东京星系之后,我为了还债,做了很多勾当,之后遇到一个专门收这东西的人,专门买卖这些东西的商人。这是没有什么科技含量的买卖,他根据型号代码和代差购买和贩售。像当年卖电脑城配cpu一样给这些东西估价,但是掠夺这些东西背后的生命价值,却没有去估算。
这个地方的局势,让这个行当成为利润极高的生意,他自封是死神的化身,我没有管他是提取其中财富,还是把这个东西通过黑市卖给别人,我只管要钱。然后,尽管过程被吹的有些过头,最后新东京的死神名号,落在了我的头上。
我真想知道,如果他看到现在的我,会作何感想。
这样就
一只手突然抓住我的手臂。
心头如同被电击般,那触感瞬间传遍我的身体。我用力握住手中的封装芯片。瞪大眼睛震惊的看着面前的这个女人,她正在用一支手肘撑起身体,一脸绝望的神情。她的眼神里我仿佛就是个陌生人,她紧紧的抓住我的胳膊,紧的就像是机器人的工具钳。
“你,”她说的不是本地语,而是和我一样的普通话,“帮帮我,帮帮我!”
这不是她的嗓音。
我们进入可以俯瞰萨诺的丘陵地带时,天空飘起了雪花。间歇到来的阵雪,外加摆脱不掉的刺骨寒意,下方那方废墟城市的街道和屋顶白茫茫的,仿佛刚刚喷过杀虫剂。
东边的天空阴云密布,显然这场雪短时间不会停,机车的公告频道里,政府办的电台预告了这场小型暴风雪的持续时间,并将这个归咎于几个世纪前,这里发生的大战。这里一切都结了冰霜,破损不堪的街道,路面的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