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去厨房取夜宵。
夜色深沉,从电梯里出来后,穿过长长的走廊时,听到院中传来阵阵风声,路灯照耀下,花架和花藤上已经挂满花苞。
仲春时节,花朵是该开放了呢。
花园里西南角的梅花都快凋谢了。
被拉到宋荣瑾的房间,最后按住身体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单舒安静看着蹲下来打量他的宋荣瑾。
灯光下,面前男人的桃花眼里满是柔情蜜意,温柔看着他,“舒舒,我好久没好好看过你了。”
“你瘦了。”
记得前几年脸上还有些婴儿肥,现在脸部轮廓已经全部被清晰拉扯出来,面部线条比过去更加冷硬利落。
“宋先生,很晚了,您该休息了。”宋荣瑾难得下个早班,单舒还是希望他能早点睡的。
宋荣瑾怜惜抚摸他嘴角的伤口,“不急,才十点。”
低头凑过去,滚烫的嘴唇贴上单舒嘴角的伤口,将那已经结痂的伤口再次吮吸破裂,流出鲜血来。
他喜欢让他痛,也喜欢看到他隐忍的表情。
那证明他对他是极为纵容的。
单舒身体抖了抖,没有反抗,只仰着头任他作为。
宋荣瑾尝到那冷清但柔软嘴唇的甘美,还想再进一步,门口传来海欣尴尬不失礼貌的低咳。
宋荣瑾停下来,看单舒,他眼神平静,神色淡漠,嘴角一缕鲜血让他在灯光下多了一份艳丽的风情。
再次低头将那嘴角的血液舔去,宋荣瑾起身。
海欣将药箱递给他,说:“跌打药油在里面,宋先生。”
“嗯。出去吧。”宋荣瑾接了放在旁边的红木茶几上,海琳这时也将夜宵送上来,宋荣瑾同样让她放下,赶她和海欣离开。
两人走到门口不约而同看向坐在沙发上的单舒,他脸色幽冷,神色平静,仿佛一座雕塑。
两姐妹同时打了个寒噤,轻轻关上房门,之后站在门口悠悠叹息,海琳咬着嘴唇低声说:“单舒为什么不拒绝啊?”
海欣眼中含泪,忍着哭声说:“你知道他拒绝不了宋先生的。”
“哎,这样也太糟蹋人了!”海琳跺跺脚,只能干着急。
海欣眼中泪珠滚落,不愿意再在这里逗留,捂住嘴快步离去,留下海琳一个人看着她的背影心痛道:“姐,你也是!”
为什么要喜欢上单舒啊。
光他们两个之间的感情都理不清了,再加一个人,简直是一团乱麻!
屋里面,宋荣瑾倒出药油为单舒敷上,轻柔按摩,等待药效被吸收。
单舒面色苍白,直愣愣地坐着,玩偶一样随他摆弄。
宋荣瑾注意到他精神不太对,在身旁坐下来,拍拍他的脸,“舒舒,怎么了?”
单舒浑身一抖,慢慢回过神来,眼中渐渐浮现崩溃的绝望之色,“宋先生,您,您干脆杀了我吧!”
这样,反反复复,不断重复着,一次又一次糟蹋他的心意,践踏他的期望,他真的,受不了了,要疯了!
宋荣瑾眼中的温柔瞬间褪去,沉下脸色,“你什么意思?”
单舒激动抓起他的手放在自己脖子上,发狠看着他,“您杀了我吧!让我解脱!”
他已经不想再重复这样的日子,每次快要死心的时候,宋荣瑾就会回头,装作对他无法忘怀爱他入骨,但是过一段时间,他还是会去找别人。
“啪!”
宋荣瑾扬手给了他一巴掌,气得脸色铁青,站起来看瘫软在沙发上绝望而痛苦的男人,拉了拉身上被弄皱的西装,“宋家从来没有强留过你。我这里,你来去自由!”
不过是一个年华已去的男人。
惺惺作态,无趣至极!
没有心情再留在家里,宋荣瑾掏出手机给司机和保镖打电话,让唐逸起来给他订外面的酒店。
房间安静下来,墙上的古董闹钟在滴答滴答走动,单舒双眼干涸,无神望着天花板上华丽的吊灯。
终于,要结束了。
疲倦闭上眼。
宋荣瑾风风火火找了家五星酒店,唐逸跟着他到酒店重新布置房间,伺候他梳洗躺下,已经是后半夜。
怕这个祖宗醒过来再找他,唐逸当晚没敢再离开酒店,在客房睡了一晚。
宋荣瑾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后来索性起来开了瓶酒店的劣质红酒坐到外面露台上去喝酒。
对单舒,宋荣瑾自认为从来没有亏待过。
虽然不像其他分手的情人,一次性付清分手费,但是这些年,该给的,他是一份没少,出差在外,偶尔也会给他带一份礼物。
却没想到,这孩子心里却怨恨起他来了。
诚然,自己这些年反复无常,对他出手后又总是会很快厌倦,做得不太厚道。
但到底留有几分情意在他身上,心里面也是拿他当自己人。
现在看来,他并不知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