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已经得到单舒的通知提前将车开到酒店大堂门口,宋荣瑾临上车前,对单舒说:“许晏的事,尽快让颂雅娱乐查清楚。把他那个团队解散了,给他找些资源。”
“事情不要炒得太热,他还太年轻,突然红起来会被捧杀。”
“是,宋先生。”单舒提着装着他换下来衣物的箱子,以标准的执事礼仪躬身送他离开。
等车离开后才抬头看着那远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些微感慨。
宋荣瑾,对每一任情人,都十分用心,想得也周到。
当然,除了对他。
照例是忙得昏天暗地的一天,上午开完会,有一个大的投资项目在公司谈判,一谈就是五个小时,结束之后是各个部门在他出差半个月期间的工作汇报,又是三个小时。
到了晚上,国外公司的工作会议,项目讨论审议,直忙到晚上十点,才稍微松口气。
等会还有个跟国外政府官员的安全会议,趁休息的间隙里,宋荣瑾让秘书出去煮咖啡,自己鬼使神差的,打开某浪APP找到早上看到的那篇报道,翻出单舒的那张侧面照。
看着这样成熟的单舒,心里面奇怪的有些闷。
手指划过屏幕上照片中男人的眉眼,自言自语,“越长越像了。”
也许是刻意忽略,也可能是内心深处对那件事的排斥。
这几年他其实已经很少想起那件事,早上突然看到单舒的这张照片,其实刚开始他并没有立刻想起来,只是有些怀念。
离开酒店后,在车上某个瞬间,脑子里突然浮现那个人的脸。
果然这世上,时间是最具魔力,最有效的疗伤神药。
开完会下班已经是深夜十二点,今天没有其他的约会,司机直接开车送他回宅邸。
他现在住的地方,是十年前归国后搬出来自己掏钱修建的,带着当时只有十八岁的单舒,宋晓,海欣和海琳两姐妹。
刚开始只买了一个山头,将周围推平,请国外的同学帮忙设计,花了两年才完全建好。后来慢慢向外扩展,买下周围的地和山头。
如今的宋家宅邸,已经完全形成自己的一个独立的庄园,基本可以做到自给自足。
当然从外面看,是标准的欧式城堡建筑和园林设计,走进内部,却是偏中式的设计装修,中西结合倒没显得不伦不类,反而有种上个世纪初中西方文化融合时的风味,像一位风韵独特的深闺贵妇。
刚走进大厅,旁边小茶厅里的人迅速出来迎接,“宋先生,您回来了。”
宋荣瑾脱下西装外套扔给他,“今天是你值班?”
单舒收好衣服跟着他走进电梯上三楼。
没有交谈。
宋荣瑾今天奇怪的注意到这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抱着手靠在电梯墙面上,看着单舒的背影。
挺得笔直,目光非常标准的正视正前方,侧脸看起来十分禁欲高冷。
这样拘谨严肃的体态,大约是几年前严格的执事训练留下的后遗症,也可能是遗传自他的父亲。
想起本家老宅中老管家那张严肃古板的脸,宋荣瑾微微蹙眉。
单舒还这么年轻,就变得这么老气横秋的了?
电梯传来叮的一声,悄无声息停下来,门打开。
单舒先走出去站在门口手挡住电梯门,微微躬身等他出来。
见他这般循规蹈矩,宋荣瑾心里越发不舒服。
没察觉他的情绪变化,单舒跟着宋荣瑾走进卧房后,说:“宵夜宋先生想吃什么,我让厨房送上来。”
无非就是那几样易消化的粥和面食糕点类,每天都会备着。
宋荣瑾下班晚,平日里在公司忙得脚不沾地,让人十分担心他的日常饮食,是以,只要他回到家里来,单舒必求做到万无一失。
宋荣瑾深吸一口气,抓乱头上一丝不苟的头发,松开领带,“不用了,去准备洗澡水吧,我躺一下。”
单舒将他刚脱下的外套放好,见宋荣瑾当真要躺下,他嘴唇颜色看起来不太正常,怕是根本没吃晚餐。
连忙扶住他,“宋先生,您先坐会养神,夜宵给您热着的呢,端上来就两分钟的时间。”
宋荣瑾此时已经累得双眼布满血丝,闻言看他一眼,没反对,由得他扶自己到床边的沙发上坐下。
有的时候在家里,宋荣瑾有种被单舒当做小孩子对待的错觉,很耐心地哄他做每一件事。
单舒等他坐好,按下厨房那边的通知铃声后,回头给宋荣瑾做放松按摩。
宋荣瑾舒服地叹口气,放松身体靠在沙发上,闭目享受单舒轻重合适的按摩手法。
单舒人安静,话不多,宋荣瑾一时间想开口跟他说句话但是找不到话头,内心便有些躁动,睁开眼,正看到上方单舒认真严肃的面孔,于是,心里那刚刚被抚平了点的不舒服又再次升腾起来。
想到再过个十七八年,估计单舒能把他老爹单承那张古板克制且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