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醒在城中晃了一圈,还是没发现云翎的踪迹。〖?愛阅讀〗
商队已经离开驿站,那批货物送到了哪儿她是无从得知,也总不能一家一家去找。
寻找无果之后她又猜想,也许云翎已经回去了,于是她决定返回去看看。
只是很奇怪的,云初醒一路上都觉得胸口沉闷,惴惴不安。
她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总觉得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儿。
刚穿过了胡杨林,便看见远处火光冲天,黑烟弥漫。云初醒心里一惊,立即加快了步子。
她霎时间感觉头皮发麻,浑身发凉,也不顾脚下的路,几乎是踉踉跄跄地赶到那地方。
所有的屋子都被熊熊大火淹没,除了劈里啪啦的烈火焚烧的声响,她什么也听不到。
她不顾一切冲进火中,火舌毫不留情地撩过她的发间,淡金色的发丝瞬间卷曲焦黑。
晚了,一切都晚了。
族人的尸体横七竖八躺在烟火中,惨不忍睹,触目惊心。
她双腿一软跪倒在地,整颗心几乎要裂开。
云初醒脑中一片空白,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魂。
她目光缓缓瞟向左边,前方躺着一具尸体,个子比她小了半截。
她双手发抖,跪在地上爬了过去,那尸体血肉模糊,面目凌乱不堪,但她依稀认了出来。
尸体缺了一只胳膊。
那就是平时话不多,但总会笑吟吟地用竹篾给云奇编各种小东西的吉叔。
云初醒跪倒在尸体前,泪水如决堤一般涌出。
她说不出一句话,喉咙像是也被那烈火烧焦,如同被梗住。
“公主......公主......”
突然,一个沙哑虚弱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她隐隐听到之后,扭头一看,发现了奄奄一息的族人。
“芦婶!”
云初醒急忙跑过去把人扶起,芦婶气息孱弱,看样子坚持不了多久了。
“你先别说话,我带你出去,带你去看大夫。”
芦婶使出最后的力气推着她,嘴里念着“公主......快,快走......”
话没说完就没了气息。
云初醒双手扶着她,双目空洞,眼泪却未曾断过。一道接着一道,淹过她颤抖着的嘴角。
良久,她颤颤巍巍地起身,四处寻找,看看还有没有幸存下来的族人。
忽然,她目光一滞,双眸狠狠震颤,背后一股凉意直冲头顶。
云初醒失声痛喊:“啊!!!”
知生婆婆也惨遭毒手,一道血口从她脖颈处延至胸膛,鲜血溅了她半张脸。
云初醒几乎是爬着过去,颤抖着双手将婆婆扶起抱在自己怀里。
她浑身发颤,绝望,痛苦,和仇恨糅杂成一团堵上心口。
知生婆婆忽然在她怀里有了些动静,云初醒很快感应到,她低头观察。
借着火光,她恍惚看见知生婆婆紧闭的双眼微颤,有要睁开的迹象。
云初醒一声一声地唤着,婆婆孱弱的睁开眼睛。
“阿醒......”
知生婆婆睁眼的第一句话就是唤她的名字,她泪如决堤,豆大的泪珠落在婆婆额头。
“阿醒,快走......”知生婆婆气息若无。
“婆婆,婆婆,你坚持住,我带你出去。”云初醒抽抽噎噎,话都说不清楚。
知生婆婆突然握紧了她的手,嘴角震颤:“不要管我们,快走......去找燕归尘,他能,护你周全......”
她声音越来越弱小,短短一句话用尽了所有的力气。
语毕,知生婆婆便手上一松,闭上双目,瞬间没了气息。
云初醒知道再也唤不醒沉睡的婆婆了,紧紧抱着尸体,静默不语,眼泪却停不下来。
她身心麻木,脑中一片混沌,全然不知要做什么。
恍惚间,她瞥见知生婆婆手上似乎在攥着什么,她伸手从知生婆婆手上把那东西抠了出来。
待看清楚之后,她瞳孔越睁越大,手止不住地颤抖,指尖慢慢发力。
一瞬间,三指宽的玉牌便四分五裂,划破了她的手掌,血迹从她指缝渗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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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归尘他们三人赶了一天的路,抵达落脚处的时候,天色已经全黑。
这是郊外的一家偏僻客栈,不过防患于未然,这地方也只能做短暂停留。
浴桶水汽氤氲,如薄雾升腾起伏。
燕归尘身体埋入温水,褪去一身疲惫,紧绷的身体终于得以松缓下来。
他闭着眼靠在桶壁,双手随意搭在浴桶的边沿,手臂肌肉线条紧实,许是太过白净的缘故,鼓张的青筋十分明显。
秦阳端着干净的衣裳进来,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