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四奎看着都有些感动,郑重其事道:“你等着,我马上就回来!”
说着就拿绳子往豆包儿身上绑。
棒杆儿却眼神闪烁,没敢跟陈四奎对视,偏开头道:“那个……同志,能不能把手电给我,我……我有点害怕。”
陈四奎也没多想,毕竟之前还有一个人做伴儿让,现在他们上去,就剩棒杆儿,肯定害怕呀!
而且他身上还带着一把备用的手电,拿出来递给棒杆儿:“你放心,我马上就回来!”
说完,连着拽了三下绳子。
上边立即开始往上拉。
陈四奎和豆包儿蹬着墙壁,开始缓缓向上。
不一会儿就钻进了上面的盗洞。
棒杆儿拿手电往上照着,看见他们进去,不由得咽了一口唾沫,却立即转身,拿着手电筒,往四周照去。
刚才陈四奎下来,只是拿手电扫了一圈,还没仔细看就被棒杆儿和豆包儿叫住了。
而此时棒杆儿再往周围一照。
只见这间墓室内,靠墙摆放着一口口大小不一的木箱子,上面钱都挂着铜锁。
这些东西,之前棒杆儿他们三人掉到这里,全都用手摸过,却并没有看见。
直至此时,才算看见全貌。
棒杆儿咬着牙,撑起最后的力气,向这间墓室的外面走去。
他尽量加快脚步,陈四奎随时可能回来。
别看棒杆儿年纪不大,但是他懂的东西远比豆包儿和云秀多得多。
这不仅仅是城乡差异,更是棒杆儿个人的早熟。
在豆包儿和云秀还在村子周围的野地里疯玩瞎跑的时候,棒杆儿已经能独自去轧钢厂偷东西卖钱。
而且他还听过几段关于‘东陵大盗孙殿英’的评书,之前隐隐猜到这是什么地方。
如今有了手电的亮光,就更确定了。
棒杆儿咬牙进入主墓室。
这里同样没有棺椁,仍摆着一个个木箱子,不知道里面装的什么。
棒杆儿对这些没什么兴趣。
反正,甭管这些箱子里是什么东西,他也拿不走一分一毫。
他真正的目的是对面的墓室。
这座庆亲王载振给自己修的陵寝,到最后也没有使用,反而成了一个仓库。
但载振没有使用这里,并不表明这里没有死人。
就在棒杆儿走进对面那间墓室的时候,拿手电往里一照,不禁吓得一哆嗦。
在手电发黄的光亮中,一具已经化成白骨的尸体显得格外恐怖。
好在在此之前,棒杆儿他们在这里探索的时候,已经摸过这个东西。
让他有了一些心理准备。
即便如此,周安看见那个骷髅头,看见那两个黑洞洞的眼眶,再想起之前曾经用手摸过,甚至伸到里面去……
都觉着一阵头皮发麻。
但他硬是忍住,咬牙走了过去,绕过那具尸体,拿手电在那旁边照射,很快照到了一个反光的东西。
他的眼睛一亮,立即走过去捡起来。
拿手指甲在那上面使劲一按,顿时留下了一道痕迹。
棒杆儿算是资深卖废品的行家。
据他所知,能用手按出痕迹的金属只有两种,要么是铅,要么是金。
很显然,这块黄澄澄、沉甸甸的金属牌子不可能是铅。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这是金子!
棒杆儿拿手电照着金属牌子上的痕迹,不由得喜出望外。
如果杜飞在这里,一定会一眼认出来,这个金属牌子正是庆亲王府的腰牌。
不过这块腰牌并不是铜鎏金的,而是一块特殊的,纯金制成的!
棒杆儿下意识又瞅了一眼那具尸体。
这块金牌就是从这尸体上找到的,当时伸手不见五指。
他们三人困在这里,为了寻找出路,只能用手乱摸。
在摸到这具尸体时,棒梗杆儿意外发现这块金牌。
刚一入手,他就感觉这东西与众不同,那种沉甸甸的感觉,跟普通的铁块铜块,完全不一样!
不过当时被困在这里,能不能出去都不知道,他也没太在意,随手就给丢了。
直至刚才,陈四奎从上面下来,几乎确定可以得救了。
棒杆儿才灵机一动,勐地想起了这块牌子。
这才主动让陈四奎先救豆包儿,他则要了一个手电,来拿这个东西。
东西到手后,棒杆儿赶忙解开裤腰带。
里边是他奶给他做的棉裤。
在棉裤小腹的位置,有一个暗兜,专门放钱用。
棒杆儿一边往回走,一边把那块金牌塞进去。
庆王府的腰牌本来也不算大,重量跟大黄鱼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