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爷,您把秦京柔捆起来了?”
一大爷一愣,忙喝道:“小杜,这是啥话,压根没有的事儿呀!”
杜飞扭回头道:“您看~我们一大爷说没有。”
不等刁国栋说话,他旁边一个青年抢着道:“你说没有就没有,快点把人交出来,否则……”
杜飞顺着声音看去,不由心头一动,已经认出这位。
这不就昨儿半夜在外边蹲守那位嘛!
闹了半天,竟然是刁国栋一伙儿的。
刁国栋则一抬手,没让那人说出不合时宜的狠话。
然后盯着杜飞道:“杜飞同志,别的都不用说,我们今天必须见到秦京柔,否则绝不会善罢甘休。”
虽然语气很平静,但杜飞却从他的眼神里看到了不容退缩的坚决。
如果这时候杜飞说,不善罢甘休能怎么样,下一刻肯定打起来。
在场的人都感觉到了这股压抑的气氛,纷纷紧张起来。
杜飞却不慌不忙,再次越过刁国栋看向一大爷:“一大爷,您没跟他们说,秦京柔在厂里分了单身宿舍吗?”
一大爷苦着脸道:“害~咋没说呢!可他们就是不信,非要让咱们交人,这不是强人所难吗!”
杜飞似笑非笑,又看向刁国栋。
这次刁国栋的眼神有些闪烁。
其实刁国栋心里知道,一大爷应该没撒谎,毕竟在来之前,他们也打听过,一大爷是轧钢厂的八级钳工,算是德高望重的老工人,不至于随便拿瞎话骗他们。
可刁国栋也不傻,轧钢厂那是什么地方!
就凭他们这几个人,连大门口都进不去,就更别说去找秦京柔了。
只能在这边继续施压,让院里人去把秦京柔给叫回来,甚至做好了准备,不惜打上一架。
而且,真把事闹大了,秦京柔作为相关人员,肯定要被叫到派所来。
到时候自然就见着了。
至于见着之后该怎么办,刁国栋心里也没多想。
他觉着秦京柔就是一时闹别扭。
他堂堂的大学生,秦京柔只是个农村丫头。
他刁国栋能瞧上她,本身就是她的运气,只要见面说几句软话自然会回心转意。
到这时候,杜飞大概猜出对方的意图。
好整以暇道:“刁国栋同志,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我们院儿住的可都是工人,是劳苦大众,可不是敌人。”
说着又看向刁国栋身后的众人:“诸位,你们都是大学生,是精英,是先锋!学的东西,懂的道理,比我多多了,相信这些话不用我说大伙儿也都明白。”
杜飞这番话,胡萝卜夹大棒,让跟刁国栋来的众人有些迟疑。
他们血气方刚不假,却不是没脑子的愚夫愚妇。
其实在来之前,有不少人都觉着,刁国栋上这来要人不太对。
只是刁国栋的威望很高,没人站出来反对。
现在被杜飞挑明,立即有人低下了头,心中的骄傲让他们觉着有些丢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