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刘海忠被噎的说不出话来。
他本来就不善言谈,原先在家全凭实力碾压和当爹的身份。
可现在,明显这二儿子不停拨愣了。
好在有二大妈在旁边,帮腔道:“光天儿,咋跟你爸说话呢!”
刘光天撇撇嘴,又道:“爸,您甭跟我吹胡子瞪眼,我叫您回来可是为您好。”
二大爷皱眉道:“啥意思?”
刘光天道:“您没看现在厂里都什么形势了!还在那杨厂长、杨厂长的,现在就一扫大街的,叫他老杨同志,那都是抬举他。”
刘海忠眨巴眨巴眼睛,觉着这话没毛病。
刘光天接着道:“现在哪有什么杨厂长?厂里就一个李厂长,懂不!”
刘海忠还嘴硬:“用你教我!”
刘光天“哼”了一声,跟二大妈道:“妈,今儿给我多炒俩鸡蛋,我跟我爸喝一盅,给他讲讲形势。”
刘海忠“嘿”了一声,看出来刘光天要造他的反。
刚要动怒,却见刘光天把一个工作证往桌子上一拍,得意道:“爸~妈~瞧见没,工人纠察队的证件,直接听李厂长指挥。”
刘海忠一愣,二大妈忙拿过来仔细看了看,激动道:“光天儿,你这……真直接跟着厂长啦!”
刘光天道:“那还有假!妈,您快点,我都饿了。”
二大妈眉开眼笑:“哎幼,我儿子有出息啦!等着,妈给你炒鸡蛋去。”
刘海忠有些不是滋味儿。
刘光天伸手收起工作证:“爸,我跟您说,现在形势都已经明了,再盯着杨厂长肯定没指望。”
刘海忠皱眉道:“就没翻盘的机会?我听说杨厂长可有靠山。”
刘光天“哼”一声道:“他有靠山,李厂长就没有?再说他要真行,早就求救了,还能到现在?厂里大喇叭都广播了,他的事儿……板上钉钉。”
刘海忠默默思忖。
刘光天接着道:“爸,现在有个好机会。您不总想当领导嘛……”
一听‘领导’俩字,刘海忠顿时来神儿了,忙问什么机会。
刘光天道:“现在刚把杨厂长打下去,李厂长这边立足未稳,正需要厂里德高望重的工人站出来支持。您是厂里有数的高级工,工龄资历都在这摆着,只要您肯站出来,李厂长能亏待您?”
刘海忠舔舔嘴唇,心脏“嘣嘣”直跳。
不过他虽然没啥文化,可这些年在院里跟一大爷、三大爷周旋,也颇有些经验。
虽然有些心动,却没立即表态,沉声道:“这可不是小事儿,容我好好想想。”
与此同时,杜飞回到家,刚坐下就有人敲门。
杜飞开门一看,许大茂立即从外边挤进来,当面就问:“兄弟,听说了吗?杨厂长下去了。”
杜飞点点头:“刚才进院儿听说的,李哥动手还挺快。”
许大茂一愣,眼中闪过一抹诧异:“兄弟,听你这口气,难道早就知道?”
杜飞不置可否的一笑,让他自个猜去。
许大茂咽口吐沫,定了定神,忙问道:“兄弟,你说李厂长这么干~他能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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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以来,许大茂的胆子都不算大,看得出来他是真担心。
自从被赶鸭子上架,当了这个物资科的科长,他在厂里早就打上了李明飞的标签。
一旦李明飞出事儿,他肯定跟着吃瓜落。
许大茂心里没底,这才跑来找杜飞讨个主意。
经过之前的几次,令他对杜飞的判断深信不疑。
杜飞叫他坐下,不慌不忙到了一杯水:“茂哥,我看你是杞人忧天。”
许大茂一张猪腰子脸皱皱着,支棱耳朵,仔细听着。
杜飞道:“你眼睛只盯着轧钢厂这一亩三分地儿,却不知道李厂长可比你想的更有能耐,跟脚也更硬,他既然出手,肯定前前后后考虑周详了。皇帝不急太监急,你有啥可担心的?”
许大茂咧嘴干笑一声。
其实杜飞说这些,他下午上娄家去了一趟,娄弘毅都跟他说了,意思也差不多。
可许大茂不知怎么,听这些话从杜飞嘴里说出来,就是那么踏实。
等第二天,杜飞刚到班上。
听到的,同样是关于轧钢厂的新闻。
郑大妈、孙兰,还有一帮老娘们儿在那以一言我一语的。
杜飞听着,虽然有些添油加醋,但真实情况也大差不差。
直至钱科长来了,这帮人才散了。
等孙兰回到座位上,杜飞又从她嘴里得知,昨天蒋东来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