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勇觉着,什么活了几十年的大耗子精,简直无稽之谈!
所以,在杜飞到来之后,他内心除了好奇还有排斥,看杜飞这小年轻就是个满嘴跑火车的。
所以得到杜飞示意之后,钱勇立刻一步上前,伸手把布袋子打开。
却在下一刻惊呼一声,吓得连退两步,好悬一屁股坐地上!
钱勇瞪大眼睛,满是不可思议。
在他旁边的钱科长和钱文江也瞪大了眼睛看去。
却是那只被小乌咬死的耗子精死状有些吓人。
刚才钱勇打开布袋子,正好迎面看见呲牙咧嘴的耗子脑袋,猝不及防,吓了一跳。
缓过神儿来,钱勇不由得老脸一红。
按道理他不是没见过世面,别说是只死耗子,就是死人,也见多了。
刚才也不知怎么,就是从心底冒出一股本能的恐惧。
钱文江则表情奇怪,仿佛回想起什么,过了半天,忽然叫道:“这……这是朝阳门,禄米仓那个灰大仙!”
他这一嗓子,包括杜飞在内,全都有些懵逼。
钱科长最先反应过来,也想起什么,震惊道:“四哥,这不能吧!那都多少年了?解放前禄米仓闹灰大仙的时候,那东西就成气候了。听说后来解放军进城,用手榴弹给炸死了,还能活到现在?”
杜飞和钱勇不知他们说的什么,只能从直言片语中判断,被小乌干死这耗子精,居然颇有些来头。
杜飞知道,在东北那边有五仙儿的说法,其实就是传说五种修炼成精的动物。
其中的灰仙儿,指的就是耗子精。
听钱科长哥俩的意思,这个灰大仙在解放前就成了气候,盘踞在禄米仓一带,还跟解放军硬刚,结果就凉凉了。
这时钱文江稳定心神,一步一步走到茶几旁边,伸手把布兜子完全敞开,露出耗子精的整个身体仔细打量起来,甚至直接伸手按了按耗子精尸体的左后腿!
“是!就是灰大仙。”钱文江道:“左后腿的枪伤错不了!”说着又连连摇头慨叹:“想不到灰大仙竟然一直活到现在!最终却逃不开天理循环,死在猫的爪牙之下。”
说着,他也不嫌膈应,直接掀开耗子精尸体的胸口。
之前杜飞也没仔细观察。
此时才看见,这耗子精竟被开膛了!
胸口赫然有一道深深的伤口。
钱文江不用伸手进去,就笃定道:“鼠心已经没了,否则一千块钱也有人愿意买。”
杜飞有些吃惊。
虽然以他现在的财富,还不至于被一千块钱镇住,但一只死耗子,就值一千块钱,还是令他始料未及,不由脱口道:“值这么多?”
钱文江撇撇嘴道:“这还是现在,如果是在过去,山西的老财,上海的大亨,有的是愿意出高价的。别说一千,就是一万,也有人抢着要。”
杜飞眼瞳一缩,值这个价,还有人抢!
这耗子精肯定别有蹊跷,不是简单的药材能解释的,而且钱文江强调,必须是有心脏的。
而现在,耗子精的心脏,早进了小乌的肚子,粑粑都不知道拉哪了。
杜飞忙问:“老先生,那现在没了心脏,不知道还值多少钱?”
钱文江瞟了杜飞一眼,又看看钱科长,想了想道:“现在这样,最多五十块钱,而且不能卖给药房。你如果想卖,看老七面上,我帮你找人问问。”
杜飞看了看钱科长,也没多想,就回答道:“钱叔就跟我亲叔叔一样,您是他四哥,那就是我四大爷!您老乐意帮忙,自然求之不得。”
钱文江点了点头,表情淡然,还没什么,但在他身边的钱勇却眼睛一亮。
杜飞见状,心知这耗子精尸体恐怕不止五十块钱这么简单。
不过这种买卖就是这样,人家独占的渠道,就算心知肚明,也得装着糊涂,否则干脆别卖了。
但这耗子精尸体留在杜飞手里,又是一文不值。
杜飞眼珠一转,主动道:“这事不能让您老白忙,您也别五十块钱,东西我留您这儿,回头卖出去了,您给四十就行,那十块钱算我孝敬您的酒钱。”
钱文江一愣,不由多打量杜飞几眼,面前这小年倒是个狠角色,轻描淡写十块钱说不要就不要了。
原本他以为杜飞就是钱科长带来的小兄弟,现在却不得不重视起来,皱了皱眉看钱科长。
钱科长撇撇嘴道:“四哥,你这么瞅我干啥?”
钱文江也不避着杜飞,直接问道:“老七,你带来这位小同志不一般?”
钱科长笑了笑,没理会钱文江,直接跟旁边的钱勇道:“大勇,我做主,你拿七十块钱,这灰大仙儿就归你了。你再怎么倒手,那是你的本事。”
又对杜飞道:“甭听老东西忽悠你,七十块钱他们爷俩也有得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