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抹香,商音一直放在心上。Шww.l○ve?ueDu.С〇М
趁着董灵均外出不在,商音决定要探个详细,瞅瞅能不能寻点蛛丝马迹出来。
鬼鬼祟祟地进入了董灵均的药堂,天气炎热,几个小药童打盹得正香,商音脚步出点声,那几声鼾便连绵起伏起来。
溜得顺利,商音来到董灵均的香案,大罐小罐的香七零八落地摆了一大桌,用得上的用不上的器皿乱躺,横的竖的,纵横交错,弥漫在空气中的香也在混沌难辨,一切凌乱得像是被搬去集市任人挑选的残景,不,这样的说法还不太够,简直是被强盗掠夺后的狼藉景象。
此情此景,她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自个儿嘀咕:“唉,为人本就小气吝啬了,生活还一片狼藉,怪不得老大不小了还没个伴儿……”
商音的吐槽也不为这个重点,这么凌乱的一角,主要是自己搜寻起东西来有些困难。她的目光一一扫描这那一片香料,一眼没望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她再仔细地将瓶瓶罐罐都拾捣一遍,还是没看见自己想要的东西。
“莫非是东西被他卖完了?”商音在心里如此想着,幸亏前几天留心了一遍那制香的单子,这下别过脸去查看药橱那几味药,都空空如也。
想到什么她便转移阵脚,千翻万翻地将药货记录本寻出来,那些药材,竟大批量地购入,成为药堂里支出最大的项目。
“董灵均制个香也太不正常了吧!所制作出来的,既然不是为了卖,那么多的成品,他都拿去当饭吃了么?”商音心想着,指头摩挲着太阳穴,让她很是头疼,依照董灵均的个性,他怎么会做这一桩赔本的买卖。
这下想取样研究一下那香料的特效,商音都没能找到。小潘安饶是敬业,那一声口哨声极是响亮,她赶紧稍微混乱一下场景,要像回方才的歪七扭八,搞得像不曾有人来过。
真是活久见了,要掩饰有人来过,人家都是将东西摆得整齐,董灵均这地儿倒是稀奇,要掩饰有人来过,得将东西重置回方才的模样。
商音难免好笑:“怪不得董灵均注孤身,人家田螺姑娘都不敢进门来忙活了。”
混合着蝉鸣,树荫下的口哨又提高了声量,急促而短暂,商音忙两手空空地走出去,才跨出房门两步,就迎接上董灵均那张吝啬的面容。
小潘安很少会吹口哨,董灵均本就起了怀疑,要是脚步再快上两步伐,差点就捉贼捉赃了!
“我说呢,今天怎么有贵客到访,原来是你腿脚利索了闲不住啊。”董灵均眯起眼睛,笑容总带着一丝不坏好意,天生如此或者后天有意,有点难分清。
商音已经习惯了他这样的笑容,礼尚往来,自己也回了个一模一样的笑容。
画风诡异。
半晌,董灵均才笑眼垂下,有意无意地望着商音的掌心,香料浅淡地沾着,仿佛在检查一双充满罪恶的双手。
商音也不甘示弱,笑眼渐渐抬高,有意无意地望着董灵均背后的药篓,杂七杂八的药植,仿佛在觅寻他的外出轨迹。
揪住其中一株伶仃开着黄色的小花,商音笑问:“那是月见草,不知道董兄去了哪座山头挖回来的,从前我想找,一直都没找到。”
“喔,就在那座山头……”董灵均手指依次指过东南西北,话锋一变,“我干嘛要告诉你!”
想到之前那张制香的方子,商音随便猜了个等同的功效道:“炎夏蚊虫肆掠,咬人得紧,我不过是想采它做个芳香油,驱赶鼠蚁蚊蝇也是好的。”
原本只是这么随口一说,商音看见,董灵均的脸色瞬间唰得一变,竟然有些心虚的颜色,许是他意识到自己不能这么过分暴露,心中平静了下,很怪异防备的眼神望过来。
商音也同他眼神滞留了一下,对方给她的感觉,就像是在害怕什么被揭穿。她很是疑惑,难道就是自己说了想拿月见草驱赶蚊虫一事?
生怕再暴露点什么,董灵均变得不太友好,以自己要制药为理由推搡着商音出门。
门一拍,闭上丝毫不漏风,动静一出,药堂那几个打盹的弟子才纷纷清醒,他们看见被赶出来的商音,也不先去关心什么事,而是先友好殷切地打招呼。
商音以其中那个话最多的药童作为目标,有意无意地搭话:“最近,你们董大夫吃炸药了,脾气古怪啊!第一次见他这么暴躁呵。”
这果然是个话多的孩子,也不过比潘安大个四岁的模样,但凡一和人亲近些,腹里什么秘密都会一扫而空,对于商音本就不陌生,有两句话都得扩充成四句话来讲:“倒不是,董大夫他最近忙活得很,小娘子你没事可别来招惹他,不然他又将自己关上一天两天的,废寝忘食呢!”
商音漫不经心:“什么药,他怕不是研究得自己是谁都忘记了。”
一句话,将那药童腹中的话勾得一个字也不留:“他没说,但是依照我的留心观察,是解毒的,哎,你是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