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很有秩序地添了几句冷话:“我先认得鞭子,再认贼人,最后才认出你,你是男人还是女人?”
最后一句,商音差点吐血,仰起娇俏的小脸:“你看我哪点像男人?”
“哪点都不像人。”
“……”
冰雕怪一眼也不看她,话冷到令人发指,继而吩咐:“善喜,叫衙役拖贼进去,领她去拿赏金。”
善喜朝商音勾起兰花指,娘里娘气的腔调:“你,还不跟过来。”
“啊,什么赏金?”
善喜懒散地指了指旁边的告示栏,上面明晃晃贴着一张盗贼缉捕令,画上的贼跟偷吉贝钱袋的贼是同一个,商音才知道今天真是为民除害了。
告示说五百钱的赏,是天上砸下来的小馅饼吗?
“还不去?嫌赏金少?”冰雕怪动了动冰冷的唇,冷言冷语,听的人要打寒颤。
她最讨厌这种话了,哼笑说:“若是人人都为赏钱才肯出头,大家岂不是成了唯利是图的商人了!这赏钱,你曲姑奶奶我,不稀罕!为民除害抵过千金!谁也给不起!”
商音放话后拍拍胸脯,笑颜扭头,橘衣拂去。若她回过头,定会看见他目送的眼光,他的视线又重新出现暖橘色彩。
“她,以前也是喜欢这样的橘红色……”空气里毫无征兆多出一句嘀咕。
听到“她”,善喜不知道主子在嘀咕谁,以为他在怀念母亲,便拱手劝:“大王,您出来寻访已有半日了,回王府吧。眼下各地州郡都已招呼过,可沈妃的消息不是马上就有的……”
“闭嘴。”
善喜口误,自打一个耳光,“噢!苍天有眼,沈妃一定明天就找到。”
冰雕怪一回头,视线停在商音遗落的鞭子上。
也不知道吉贝追个贼追出什么好戏,商音半天没等到她。
以吉贝的身手无需担心,若是在武林大会,她估计还能争个盟主当。
商音一瞥眼,忽见偏僻尾巷的凶肆边上立有一家琴轩,四角的方屋,飘飘的帘门将里面的布局半遮半掩,似要引人去探个究竟。
“哪有人将琴轩开在凶肆旁的。”她嘀咕着走进去,里面乐器不超过五十件,寂静无客,落针能闻。
她一句话还没发表,一个油光发腻的中年老板大腹便便跑来殷勤招待,自吹自捧,蓄了一口的废话沫子:“我们这儿的琴经过长安上等斫琴师的手艺,弹出的音铿锵有力,柔韵妙绝。连宫廷乐师都爱光顾,您闭着眼睛瞎摸一把都是好货色……”
欣赏许久,商音把目光放在一张黑桐木琴上,琴背刻“绕梁”二字,她来了兴趣挑弦试音,试后摇头一笑,探问价格。
老板眉开眼笑,大赞商音有眼力,接着夸夸其谈:“这绕梁琴可是敝店的镇店之宝,当今的德妃曾用它抚曲给陛下听,因此陛下宠爱德妃爱得不得了。后来德妃将这把绕梁赏给宫伶,宫伶缺钱当在我这里,被陛下宠妃抚过的琴,高贵不廉,少了一贯钱我可不卖。”
“喔?一贯钱是个好价!那位宫伶可是个傻子。”商音细瞅琴质,顺着老板的话大笑。
听见客人夸赞,老板会意,嘴上浮起一种割宰肥羊的笑容。
很快,从门外奔进一位娇艳女子,脸圆润得像汤圆,嗓音一响宣誓主权:“等等!放下我的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