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盏茶后,席间人悉数到齐。爱.阅.读w/w/w..c/o/m
满座衣冠锦绣,从容谈笑,宫人内侍们奉酒托物穿梭在其间衣带翩飞,端的是一派盛世太平景象。
池卿的视线不由得看向被一群权贵子弟挡住的清冷男子,他就那样不声不响的坐着,好似四周喧嚣都同他无关一般。
“喂,你盯着那边看什么,有什么好看的……”
隔壁席位的慎瑶见池卿没有及时接话,便顺着她的目光看去。
只是她这一看过去,那闷不吭声的男子也顺势抬眸便这边看了一眼,慎瑶猛地就乱了心神,说到一半的话戛然而止。
她也忘记和池卿说了什么,直接一把拉住了边上的池卿:“他是谁?”
“什么?”池卿一时还没反应过来。
慎瑶却拽紧了她的手,目光落在那边就没移开过:“就你方才看的那个少年,穿着蓝色衣裳,生的极好的那个!她怕池卿不明白,又补了一句。
“就是一声也不吭,好似别人都欠他好多钱似得那个!这要不是他生的好看,早被人打了!”
陆和自然是生的极好的,同周边一群长年养在锦绣高阁的权贵子弟完全不同,他清冷出尘,不经意间抬眸一眼,便夺人心魄。
“那个啊,户部王大人。”
池卿紧接着微微笑道:“可否请公主先放开我?”
她心里微敛,看样子,这陆和的桃花来了。
“你怎么认识?”
慎瑶看着池卿,一时有些吃惊,过了许久才放开她,低声嘀咕:“怎么生的好看的人,你都认识。”
池卿扬了扬唇,这思想的方向不太对啊。
正在这时,秦帝开始入席。
众人起身见礼,便是好大一阵阵仗。
原先的骚动声渐渐低了下去,秦帝见状笑着吩咐诸位大可与山河同乐,尽兴就好。
众人再落座,就明显要比方才安静多了。
期间,一队一队的宫女鱼惯步入席间,将精致的菜肴摆在每个人面前的桌案上。
琥珀美酒夜光杯,当真是好酒好菜。
秦帝抬了抬手,身侧的金公公上前一步,朗声道:“今北梁入帝京献降,从此为我大秦属国,画地为州,乃举国之盛事……特此设宴,扬我大秦之国风!”
话落。
宫门大开,上百的宫人掌灯相迎,火光盈盈,通明如昼。
片刻后,以狄祖为首的北梁王族,足有四五十人,一共上前,以大秦礼仪行礼问安:“臣狄祖,携众臣参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身后众人一同山呼万岁,仿佛一场战役便夺尽了他们的骄傲。
秦帝没开口让人起来,底下的狄祖等人便一直跪着。
席间有人道:“你们北梁的人不是一直说自己是天生的雄鹰,生于草原归于天地吗?怎么跪下来的时候,也是这般没骨头?”
“蛮夷之地,不堪教化,非要鸡蛋碰石头,现如今还不是一样要认输。”
“好好的放着太平日子不过,非要这样祸害百姓,现下可是后悔也地儿后悔了。“
狄祖跪在地上面色苍白,看起来文弱不堪,不敢还嘴,同昨夜出现在将军府的那模样相比,简直是换了一个人似的。
池卿不由得微微蹙眉。
狄祖明显不是省油的灯,可偏偏对其成为附属这样的国家大事上没有丝毫的反抗,让他献降就献降,还亲自带着这么多人来了。
乍一看,着实让人挑不出错来,可越是这样,越让人觉得这事没那么简单。
期间,慎瑶左顾右盼的,池卿见状,就问:“公主,你又在看什么呢?”
“墨王怎么还不来。”慎瑶道,她虽然直率,可不是没脑子,眼下如此大事,慎西若是不来,那丢的是她父皇的脸面。
一旁的姜舒怡闻言,直言:“公主,你岂不知道墨王的性子…”
话音未落,就听见外头太监一声长长的尖喝:“大秦——墨王到——”
众人的目光倏尔就从北梁众人转移到门口上去。
便见自外头走来一道修长身影,跟着的侍卫在后,那人走在最前面,身形极高极挺拔,穿着绣金线的紫长袍。
随着他行走间,紫金袍流动隐有华丽迤逦,鼻梁高挺,一双眼睛形状若画轴中物,千万风流,下巴优美…
众人都一眨不眨的盯着那张脸,尽管他周身缀满凉意,可眼眸却黑而亮,似是噙着玩味笑意,几分轻佻几分漠然。
他在贵宾座上坐下,一举一动优雅矜贵。
而下方众人甚至北梁的公主,都早已看的有些痴了。
秦帝面上哈哈大笑,看向慎西道:“墨王不是今日身子不适,怎么又来了,叫朕这些大臣们好不惊讶。”
慎西冲他点了点头,姿态几分随意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