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碧瓦琉璃,宫墙深深。(爱.阅.读www.loveyuedu.com)
御书房。
“那个孽种,朕真是恨极了当初心软,留了他一条命,让他和朕作对,派了那么多高手竟都没要了那人的性命…还真是命硬的很呐。”
浑厚的中年男声响起,可是这冷嘲热讽的声音却让人心底充满了寒意。
说话之人正伫立在书案前,一身明黄龙袍,剑眉锐目。
片刻,秦帝又随手拿起一份奏折,面容淡淡,眸子中闪着隐晦难明的光芒:“听说他此行是去淮南,是又打算做什么?”
他眼底都是冰冷的锐芒:“哼,说起来,全都是些废物,将此事闹大到这般不可收拾的地步!”
随后,又想起了什么,秦帝扔掉手中的折子,恼火的一把拍落桌上的一喋喋的奏章,眼中透露出狠辣。
“那些狗奴才还真是罪该万死,敢在朕头上动土,真的是活得不耐烦了!”
顷刻间,满桌的奏折掉在地上,混乱不堪。
一直在一旁目睹的金公公见状大惊,立刻下跪:“陛下英明,陛下英明,陛下雄才伟略,那些个奴才自有他们后悔的时候,陛下不必与那些蝼蚁置气,若是呛了神儿,岂不称了那些小人的心…”
许是这番话说的有理,秦帝的心情渐渐平复下来,声音冰冷道:“没错,那些贼子竟然敢算计到朕的头上,朕不会放任他们的,还真当朕没了他们不成!”
“这么些年来,朕始终睁只眼闭一只眼,莫不是还真当朕瞎了不是?!也罢,是时候敲打敲打一番了。”
空气里窒息的气息让人愈发的不敢动弹,殿内的宫人全都将头低的不能再低。
“陛下,镇北将军打了胜战,如今凯旋而归,此乃大喜之事,奴才方才记起白将军如今已到弱冠还未曾婚配,陛下何不喜上加喜?”
顿了顿,金公公犹豫一番:“妩宁郡主如今也及笄了…”
秦帝幽沉着眸子,不知想到了什么,神色一下子变得松懈下来,阴郁之色散去:“届时,你带人去城门迎接。”
见秦帝似乎听了进去,金公公心里当下松了一口气,正要退出去之时就听到秦帝的声音再次传来:“传白太傅。”
闻言,金公公心里一个咯噔,终于忍不住要出手了吗?
“是,陛下,奴才告退。”说完便恭敬的退了出去。
而这边未央船舫则激起一串串白色的浪花,平缓地向前驶去。
池卿也没有四处闲逛的心情,一路径直往自己的船舱走去,一边抬头看着天边那轮明月,已经西斜,天空翻出鱼肚白,心情很是复杂。
其实,那一瞬间,她脑海闪过很多,救他也不是任性妄为...
世家也好,他慎西也罢,世家们一直以为秦帝缺其不可,用以同慎西抗衡,却不知秦帝对他们早已图穷匕见…
引兄长入京想也是为了与其相争。
兄长就是秦帝他选来对付世家的一把刀,却不知这也是兄长不可缺的一步棋,等到时候后悔,想要弃子离场也晚了。
至于慎西…她顿了一下,即便认出他便是几年前那人,不过,又何妨?
池卿收回思绪,摇了摇头,伸手推开舱门就走了进去。
本来不见池卿的一白还在急得团团转,如今一见到她立刻一喜,立即开门将她迎了进去。
“公子,您这是去哪儿了?一点消息都没有,我们都担心死了,不过公子平安就好。”一白看着她安然无恙松了一口气。
“没事,我不过是四处走走,你们以为什么…”池卿摆了摆手,轻描淡写地说着,一边坐下,接过一白递过来的茶水,轻饮了口。
一白挠挠头:“嗯…是双鹤他有些担心。”
“公子。”
下一秒,推开舱门进来的双鹤看着池卿安然无恙,也是松了一口气,看着他们神色略有不对,池卿放下茶杯,挑眉道。
“怎么,我不在这一会儿,可是出了什么事儿么?”
身后的一白极为乖巧地再次给她倒上茶水。
而双鹤神色却有些凝重,看着她,缓缓说。
“公子,属下上船后,四处打听一番,不经意间听到了一个消息,京都刑部派出查探此案的刑部员外一行归京的时候,船只无意与客船相撞,所有人都落水,如今已经捞出了尸首,而所有的公文案卷不是被水冲走就是湿了水,皆看不得了。”
池卿手上一顿,随后秀眉紧蹙,道:“哦?携带了大量案卷资料的官员,在这个时候竟然落水身亡,还真是巧了。”
那么今晚来刺杀那人的杀手,到底是为什么而来的?是单纯的刺客还是为了阻止人南下…
若是如此的话,那她的行踪是否暴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