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的大秦皇宫
“来了没?”
浑厚的中年男声响起,语气中有隐忍压抑的怒气。〖?愛阅讀〗
立在秦帝身后的金公公看了一眼外面,抹了一把额头的密汗;“回陛下,还没有。”
秦帝面色不改,盯着眼前已乱的棋局,眼里一抹高深莫测:“这盘棋,知道要如何致胜吗?”
金公公摇了摇头,他跟在秦帝身边多年,自然知道他此时话中有话,更何况,这棋盘之道,他作为一个太监,也并不是十分的清楚。
白字零散,黑子步步紧逼,片刻,秦帝又移动了一颗黑子,厉声道:“差了一颗棋子”
他的眼中有着狠决和犀利,帝王的气势显露无疑。
金公公望向棋盘,一字之变,破了黑子之势,胜负已分,节节败退的白子,反败大胜,仅仅看了一眼,他便又低下了头。
赌下一盘棋,天下之争,谋也。
皇家之人,一国之君,自然深谙其道,只是,谁是棋盘上的棋子,言之过早,属实不是自己可以猜测的。
“陛下,墨王来了。”这时,殿外传来通报。
棋子骤然一落,秦帝抬眸,视线看向殿外。
只见那人步调缓款,懒散却优雅,只在眼角,勾出一抹上扬的弧度,足以邪肆,红唇勾起,似嗪了笑,几分慵懒,几分魅惑。
多是让人不敢看的妖异,因着太美。
一身绯色的上衣沾了华清池的湿气,已成暗紫的宽大衣袍,落得随意,添尽了妖娆。
绝色绝代,生若惊华。
这便是大秦墨王,慎西。
秦帝眸光一沉,语气不急不慢,压抑着怒气道:“你让朕等了一个时辰。”
能让一国之君如此,整个大秦,便也只有此一人了,他捏紧了手中的白子…
诡异的氛围在御书房,缓缓弥漫开来。
一时间,殿上鸦雀无声,徒留慎西衣袖摆动的摩擦声。
秦帝许是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场景,片刻后他也怒消,只是挥手,道:“都下去吧。”
话音落下,侍从,宫人皆禀退了,唯有其身边的墨一一动不动。
一贯的目中无人,毫无忌惮。
君臣礼义,到这位这,却是变成了看心情!
而眼下,慎西唇角轻扬,想是心情不错。
他也没得到秦帝的示意,自顾自的摆了座,一双云底黑靴便也踏在了仍落着子的琉台几上,向上抬了抬眸,漫不经心的道:“半个时辰。”
他微微挑了挑秀丽的眉峰,看上去只是一个再寻常不过的对话,但是他对面的人却是在瞬间变了脸色。
话落,秦帝大惊失色,立即扬声质问:“你对朕的行踪可真了如指掌,这里都是伺候朕多年的心腹,竟也有你的人。”
他的语声透露着压抑到极致的愤怒,但却也掩不住他内心深处的一抹恐惧,能在他身边服侍的人,皆是经过了千挑万选才有的。
能将手伸到这里,如今的他,究竟有多大的势力?
“心腹?”
慎西听此,唇角轻启,勾起一抹随性得薄凉的笑,似不以为然,剔透的指尖微抬:“呵,陛下,檀香味太重了,熏。”
他唇角一敛,蹙了颦眉宇,毫不掩饰的表示他的嫌恶之意,随即,就卸下腿,便是示意墨一去把香灭了。
墨一应承。
“呲~”
余香未褪,同色的庐盖已受得红热。
见此,秦帝气急,终于忍不可忍,他甩手,拂了一片棋子:“慎西,知不知道,这是朕的大秦!朕的!”
他脸色泛的铁青,愤愤相对,身子前倾,半半越起,额间青筋暴起,一双神目瞪得发窘。
“嗯。”
可回应他的,却是懒懒的一个字符,明火下的侧脸微抬,映得其容颜清冷,美若芳华。
慎西微微启唇,一根食指点着桌角,嗓音淡泊,意有所指道:“所以我才没有将这掀了。”
如此语气,不经意的随性,却自然得好似与生俱来。
这一身气度,比起秦帝更胜王者。
见此。
秦帝气过头,反倒冷静下来,只冷笑一声,目光灼热的看着他:“最近几年,朕都在想,你哪来的自信,敢在朕的眼皮底下如此猖狂。”
史记载:
大秦初年,年初,墨王拆南宫门,因其太窄,随后八抬大轿而进。
二月,其前日晚间,通知上朝,满朝文武都在金銮殿等其,整整一天一夜,未见,而这只因为其觉得冷,不打算出府了。
次年三月,墨王诛杀秦帝宠妃,因其身上脂气太重。
六月,新晋武状元朝堂之上,上奏墨王礼教无法,祸乱朝纲,次日,武状元身首异处,死因,不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