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医疗条件缺乏,他伤的实在太重,还是没能活下来。”
“那为什么不说出真相呢,你们并不是杀害我外公的凶手。”
“孩子,我这样说,你可能无法理解。就好像你的知己亲朋死在你面前,你却无能为力,而他死去的原因恰好与你有关。
是没有办法推脱的推脱的,方霄的遗言,把他随便找个地方埋了,第一个破碑,能活着出去就回来看看他。”
“我爸爸不是埋在临源县吗?”方媛愣了神,照他说的逃难路线,他父亲应该不会活着撑到那里。
“是,可是那怕他死了我和云依也不愿丢下他,我们俩找了个板车,一路拖着他,往上游走,往有粮食的地方走。
可是天气实在太炎热了,没过几天,就不能看了,所以我们就在临源县找了一处还算山清水秀的地方,安葬了他。”
说完这些,陆岿长舒一口气,悬了多年的大石头终于落在了地上。
“对不起,因为我们让你失去了父亲,让你失去了外公,我很自责。”
陆岿站起身对着方媛和郝城深深地鞠躬,陆景言和白浅薇也是如此。
“竟是这样。”郝城有些五味杂陈,这和母亲告诉自己的内容出入甚远。
她说外公是被陆岿害死的,说沈云依见死不救。
方媛也羞愧的低下头,她这辈子过的太不幸福了,所以把这些错归结在了陆家头上。
她没有父亲,不幸的婚姻,只有儿子是她最后的指望,所以该说对不起的人,是她才对。
她想要道歉,却发现自己怯懦了一辈子,逃避是她无法改变掉的坏习惯。
方媛看着郝城眼里的无奈与失望,感到自己的儿子和自己离心,心情更加焦虑。
最终,她站起身,“陆叔叔,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我没有相信那个虚假的真相,没有刻意在郝城面前营造那样的氛围,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充满歉意的鞠躬,让面前的几人尽释前嫌,已经错了这么多年了,不该再继续错下去了。
晚上陆岿邀请几人留宿,被郝城拒绝了,方媛想和他说两句话也被他避开。
“你是婉婉吧?”她转而向站在儿子身侧的女人提问。
“阿姨好,我是唐婉。”
“长得真漂亮,和你妈妈一样都是大美人。”
“谢谢阿姨。”
“走了,别废话。”郝城拉着唐婉的手腕就往门外走。
“等一下。”方媛从手腕上褪下玉镯子拉起唐婉的手,放在她的手心里。
“这是我婆婆给我的镯子,也算是传家宝吧,这也算是第一次见面,希望你不嫌弃。”
“不不不阿姨,这太贵重了。”
唐婉想递回去却被方媛拒绝,“阿城,这...”她拿着镯子左右为难,他们俩这才谈多久啊,还不到谈婚论嫁的时候呢。
“给你你就收着,也不是什么贵重东西。”
“好,谢谢阿姨。”唐婉还想说些什么,就被郝城塞进了车里,SA在b市也有分公司,找个住的地方不成问题。
“阿城,你别生气了,阿姨她过的也很不容易。”
她发现不到五十岁的方媛头发就白了很多,哪怕她藏的很好也从发间透出。
“收了礼物就向着她了?我对你那么好怎么不见你夸我两句?”
郝城捏了捏她的小脸蛋,小丫头知道他的霉头还往上碰,真当他没脾气吗?
“不是的,因为我向着你呀,所以不希望你和妈妈关系不好。”
唐婉怎么会看不出,因为有爱阿城才会生气,才会闹怒。
如果真的不在乎这个人,那她做的什么事都无所谓。
“好吧,那我们不说她,我定了个江景房,附近有个游乐园,我们明天去玩吧。”
“好啊,要不要叫上薇薇他们?”
“歪,我和陆景言虽然没仇恨了,却也不算朋友。”
“好吧,不过陆哥人很好的,和他做朋友也不亏,你们俩家也可以合作什么的...”
郝城亲上她喋喋不休小嘴堵住了所有要冒出来的话语。
“快放开我,要没气了。”
唐婉锤了锤他的胸口,脸颊红扑扑的,坏人每次都这样。
“这么久了还没学会换气?小蠢蛋?”
“你才是小蠢蛋呢,我打死你!”她恶狠狠的盯了一眼郝城,却不知道这眼一点威力都没有,甚至眉目含情,媚眼如丝。
“嗯,那聪明蛋?”
“郝城!!!”
“婉婉,我错了我错了。”郝城抓住自己的刘海希望能在唐婉的手上留存下几根。
“下次再这样怎么办?”
“那就剃光头。”
他自认为自己剃光头也很帅的,总比扯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