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再好不过了。”
“楚先生不知道吗?蒋恒出国进修了,他没和家里说吗?”
“什么?”楚愉的眼神立刻冷若冰霜,楚恒怎么敢违背他的命令,明明能让他出省已经是最后的底线。
“小孩子真不懂事,都不告诉家里人。”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楚愉立刻温柔下来,装作担心的样子。
仿佛刚刚那一幕只是普通家长的震惊。
“那就等他回来再向耀星辞行吧。”
白浅薇一直在观察面前的男人,不过二十几岁的年纪,眼睛里的野性还没能收住。
什么都想拼,什么都想要。
在同龄人里经历颇多算得上成熟,但在感情上还是个愣头青。
帮帮他,兴许对自己,对楚恒都有好处。
天才的殒灭可以称得上她最不愿见到的事,更何况楚恒能创造的财富何止一星半点。
“楚愉先生,有女朋友吗?”白浅薇突然开口关心他的生活,让他立刻敲响警钟。
“我正处于事业上升期,顾不上那些。”
此话不假,公司的事情就已经让他头疼,再周璇与聒噪的女人间只会更加疲累。
何况,他除了那个不听话的小人,其他的一点兴趣都没有。
“原来如此。”白浅薇点了点头,随即语出惊人,“你可知道,对待自己的爱人,应当尊重。”
“嗯?”楚愉很庆幸自己没喝咖啡,不然肯定忍不住喷出。
“爱人?白小姐说笑了。”
“我可以帮你,因为我很喜欢你弟弟,他有才华,有追求,不该待在家里。听不听在你。”
“你?你不觉得恶心吗?”既然已经被白浅薇看出来,楚愉索性也不藏着掖着。
从小到大,父亲总在自己耳边念叨,多读书,多赚钱,成家立业,儿孙满堂。
他曾反驳,为什么一定要膝下有子女,别的国家还有男人与男人结婚。
得到的回应是一个巴掌,说他鬼迷心窍。
店员刚好送进来一杯咖啡,白浅薇端起来喝了一口,她刚准备回答这个问题,却在看向楚愉的眉眼时愣住了神。
尽管多加掩饰,头发也剪的很短,黑色的碎发遮盖住前额,露出浓密的眉毛。
可他的眼中总有风情流露,这不像是一个男人的眼神。
楚愉,不会是女人吧。
这样的想法让白浅薇心里一个激灵,可这并不是无迹所寻。
他刚刚的眼神里有轻蔑,有嘲讽,唯独没有彷徨,害怕。
如果他真的觉得这是一个很恶心的事情,那他就不会问出来,不会用这样可怜乖顺的语气。
白浅薇是一个很喜欢赌的人,赌赢了获得一个盟友,赌输了她一样有办法拉他上船。
“恶心不恶心的,和楚先生,哦不,楚小姐都没有什么关系吧。”
楚愉瞳孔明显放大,不同于故意瞪眼,这是人受到惊吓后下意识的表现。
“白小姐喝多了吧,男女都不分。”
“你敢让我摸一摸吗?”
对付不上路数的泼皮无赖,就是比她更无赖。
从她的微表情里,白浅薇已经可以断定楚愉就是个女人。
“你怎么知道的。”既然已经被她发现,那索性也就说开了。
“第六感。”白浅薇指了指自己的眼睛,随后指了指太阳穴。
“楚愉受教了。”
“你既然不是男人,纠结什么?”白浅薇挑挑眉,有些不明白楚愉做这些事情的动机。
女人和女人往往有着神奇的共情能力,她看起来不像是疯子一类。
“白小姐,在楚家活下来不容易。虽然不是什么说得上台面的家族,也算是个没落的贵族吧,有些不成文的规矩。
我相信你会替我保守秘密的。这件事不能被任何人知道。”
楚愉顿了顿,拿起冰美式灌下一大口,苦涩的味道给喉咙带来巨大的不适。
可没人知道,她身体苦,心里更苦。
“楚恒是个麻烦精,从小到大都一样。
小时候老是在家里乱跑,每次都被父亲拿着皮带或者辫子抽,久而久之就养成了他这种害怕畏惧的性格。
等我有能力搬出来住,好不容易说通了父亲让他放人。楚恒又要去国外读书,我答应了。
在国外他与朋友的社交很差,被当做小偷,差点被人一枪毙了。回国后没几天就发现继母被家暴,和父亲大吵一架,被关在小黑屋五天,只有水喝。
还是我去求父亲,放他出来。他一点能力都没有,又喜欢到处惹麻烦。
所以我想到最好的方法,就是把他关起来,要什么都给他。不要到处乱跑,不要给我惹事,我已经很累了。”
不知不觉说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