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白日梦!”
马佳氏还要再说,觉罗氏已经端茶送客。
马佳氏怏怏的,看着伯夫人,道:“夫人您说,这明明是郭络罗家理亏,难得官司都打到御前了,为什么咱们还装孙子?”
伯夫人道:“没有人拦着你们,要是你们手中有证据是宗亲跟郭络罗家骗买产业,只管去都统衙门、去大理寺递状子……”
马佳氏苦着脸道:“都是四、五十年前的事,还去哪里找证据?这不是想着如今八福晋那边应诉的是八阿哥,向来跟九阿哥交好,要是九阿哥出头代咱们家说一句话,说不得还能私下里协商调解,也未必就要闹到公堂上……”
她安排得很美,却是消息滞后。
或许就是不上心。
即便晓得八福晋脾气不好,是个刁蛮任性的,还差点欺负了外甥女,她也想的只有自家能占多少便宜。
可惜董鄂家妯里俩态度坚决,马佳氏乘兴而来,败兴而出。
等到出了都统府大门,她却不肯走,就在马车里等着。
一直等正午时分,才等来了正主。
是福松骑马回来。
他这些日子每日就在皇子府那边。
就是天长了,都统府也开始三顿饭,他就回来用午饭。
见着停着的马车眼熟,福松见了,不由皱眉。
想着近些日子沸沸扬扬的官司,他就翻身下马,走了过去。
马佳氏也挑了车帘,看着他道:“阿哥,郭络罗家占的都是咱们这一房的祖产,虽说你分户出去,可是要回来,也会有你的一份……”
她的语气带了蛊惑。
福松看着她,澹澹地说道:“那是八福晋想要的产业,您倒是胆子大了,这样的门第,还想要从皇子手中抢食……”
马佳氏没想到他会这样说,道:“八福晋是出嫁女,跟她有什么干系?就算是皇家,也得讲道理吧?”
福松看着她道:“那按照道理,那些产业郭络罗家买了,就是郭络罗家的,两房争产,也跟原主不相干!”
马佳氏皱眉道:“那怎么能作数呢?当初你祖父刚成丁,还是个孩子,不是骗买是什么?”
福松道:“随便您怎么想,只是这个时候蹚浑水,连累了弟弟、妹妹,您别后悔就行!”
马佳氏不以为然,道:“那是你的弟弟、妹妹,不是还有你这哥哥护着么?”
福松冷笑道:“福柏今年十三,再有三年就成丁,到时候我送他一个大前程好不好?直接上兵册,送西北去!”
马佳氏恼怒道:“阿哥是在威胁我?那是你亲弟弟!”
福松指着都统府的大门道:“这里头的才是我亲弟弟……”
说罢,他转身就走。
马佳氏气得直哆嗦,后悔的不行,却是不得不将继子的话听了进去……
*
紫禁城,二所。
修整了几日,舒舒已经缓解了旅途劳乏。
带回来的东西,也都整理成册,重新入库。
如今就等着圣驾移园子。
西花园外的五个院子,她也不惦记,觉得荷池四所也好。
到了那里,门禁松了,就可以去百望山庄子,打听打听附近的地主,看能不能置换到几亩临水的地,将修园子的事情正式列入规划。
实在是宫里太热了。
现下还没有到雨季,干热干热的。
不过她也在等宜妃的产期。
她跟九阿哥就算跟着去海淀,也要看宜妃是否顺利生产。
要是宜妃不发动,她们夫妻也不好就这样走了。
如今外头关切的是郭络罗家的官司,可也有几句董鄂家的八卦。
对于舒舒来说,那些八卦都是好事。
就是公府那边的福汉、福海兄弟正式翻脸了。
两个妯里只是斗嘴,克制着没有动手;到了两个兄弟那里,就动手了。
“福汉准备带福海去都统府‘负荆请罪’,就私下里跟福海商量让他将事情都揽了,结果福海不干,说自己信了‘伯侄相继’的话,才生了坏心的,他也是受了蛊惑,不是主谋……”
九阿哥跟舒舒说着公府的消息,都忍不住笑道:“这兄弟俩怪有趣的,戏还挺多……”
舒舒摇头道:“脚上的泡都是自己走的,要不是贪心作祟,也不会落得这个下场。”
如今国法家规等着,这兄弟俩都没跑。
九阿哥却是有所触动。
这没儿子还真是没底气。
连夺个爵位,都要先允诺立侄子做继承人。
自家的阿哥,到底是生还是不生啊?
他觉得自己为难死了。
这会儿功夫,就听到外头传来脚步声:“九哥,九哥,大新闻……”
是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