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隙越发深了。
九阿哥也不是要问个究竟,脸色耷拉着。
一行人从户部衙门出来。
四阿哥想了想,道:“一会儿你自己先过去,老十先跟我在后头缓一缓……”
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
不管是什么算计,早揭穿早好。
省得事情闹大了,不好收场。
四贝勒府与八贝勒府挨着,要是兄弟三人同时过去,那边也会得了消息。
九阿哥有些不安,勒了缰绳不肯走了,道:“怎么个算计法,弄个要死的奴才碰瓷我;还是骗我进了空屋子,外头放火;要不是美人计,弄个女的直接扯衣裳?”
虽说他是皇子阿哥,可是真要沾了人命,即便最后水落石出,前头的吐沫星子也能喷他一脸。
人都有怜弱之心,到时候即便汗阿玛叫人查清了他的清白,外头也多半会当成是皇子跋扈,草管人命,还能逍遥法外。
放火的话,也让人害怕。
五哥脸上的伤疤不大,当时愈合的好,留下的痕迹只有一寸半,还能说是男人勇武的徽章。
自己要是烧秃噜了,就算舒舒不嫌弃,自己看着也恶心。
还有那美人计,自己不会上当,可是也讨厌类似的流言。
真要传到舒舒那边,让舒舒误会怎么办?
现下夫妻俩相隔千里,信件往来也慢了,有了误会一时半会儿也不好解释。
四阿哥与十阿哥听了,都神色古怪。
十阿哥无奈道:“九哥,你是皇子阿哥,雅齐布又不傻,这些找死的招式真使出来,那算计的就不是你,而是八哥了!”
九哥真要在八贝勒府有损伤,那八阿哥这个贝勒帽子也别要了。
四阿哥也皱眉道:“朗朗乾坤,哪里有那么多草管人命之事?你刑部那边的卷宗看的差不多了,也停停,别老看那些了……”
人都看歪了,随口就是杀人放火的事。
九阿哥讪讪道:“不是这个,是什么啊?我这不是心里没底么?”
十阿哥安慰道:“九哥别怕,我跟四哥就缀在后头,一盏茶的功夫九哥不出来,我们就进去。”
四阿哥则回头在侍卫里看了一圈,点了一个出来,对九阿哥道:“这是我府上新补的侍卫阿林,之前丁艰,前些日子才出服,今天是头一天当差的,让他跟着你进去!”
九阿哥看了过去,见阿林二十来岁,身形高大,腰间直接挎刀,心跟着踏实许多,点头道:“谢谢四哥,这回我就不怕了!”
将到要安定门,四阿哥与十阿哥放缓了速度。
九阿哥带着何玉柱、阿林,骑马到了八贝勒府。
门房听到外头动静,伸头探看,见是九阿哥忙打千,道:“给九爷请安!”
九阿哥翻身下马,道:“雅齐布呢?叫他出来见爷!”
门房不敢耽搁,连忙叫人往里传话。
须臾的功夫,就急匆匆出来个中年男人,四十来岁年纪,看着儒雅,标准的国字脸,不是恶形恶状的模样。
“九爷,给您添麻烦了……”
雅齐布打着千,脸上带出来羞愧之色。
九阿哥挑眉道:“要不,爷先回去?”
跟他玩欲擒故纵的把戏,是不是忒小瞧他?
雅齐布忙道:“有正经事跟您说,还请进府说话!”
九阿哥用马鞭子敲了敲手心道:“那爷可得好好听听,有什么了不得的大事,着急忙慌的非要招呼爷过来……”
雅齐布躬身道:“不敢,不敢,奴才不敢!”
说话的功夫,九阿哥就被引进府中,就在前院客厅坐了。
九阿哥自然是上座。
雅齐布没敢落座,脸上欲言又止模样。
九阿哥看着雅齐布,耷拉着脸,道:“说!”
雅齐布见他恼了,也不敢耽搁,道:“福晋主子虽送回王府,可我们爷不放心,担心再有其他疏漏,临走时嘱咐我们多盯着些,结果老奴发现,福晋主子好像在叫人打听九福晋的外家……”
九阿哥听了,眼睛简直要冒火,冷笑道:“她想要做什么?这是爷岳父家挑不出毛病了,盯上爷岳母娘家了?”
说到这个,他皱眉。
都统府眼下可是容易被人说嘴的时候,原因就是伯府那个官司。
伯夫人出面挑开了庶子的不堪出身,断了他的前程,受惠的就是齐锡父子。
这些日子,京城就有些不实猜测出来,将此事的幕后主使说成是齐锡。
要是八福晋想要报复舒舒,不是应该在这件事上推波助澜才对?
怎么矛头对准舒舒的外祖家?
就算查出那边祖上还有什么其他大罪,也是过了几代人,没有什么干系了。
雅齐布疑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