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阿哥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既是晓得不早了,不知道早些过来?”
这是什么规矩?!
在园子这边住着,比他们城里出来的还晚,成了最后过来的。
这不是当弟弟的做派。
九阿哥讪笑道:“这不是掐着点儿么,来了也是傻坐着。”
三阿哥笑着道:“老五去太后宫了,老七被畅春园总管请过去了,大哥在御前。”
九阿哥觉得不对劲,听着少一个:“那八哥呢?”
三阿哥望向四阿哥。
四阿哥皱眉道:“八阿哥告假。”
九阿哥带着关切来:“八哥是病了,昨晚上不还好好的?”
昨晚内蒙王公的赐宴,他们这些皇子都在,跟着领侍卫内大臣与大学士等人陪客。
四阿哥眉头皱的更厉害。
九阿哥坐不住了,站起身来:“太医叫了么,是受风了么?”
四阿哥摆手道:“坐吧,不是生病,是有事……”
九阿哥见他不痛快,更急了道:“到底什么事儿,四哥你痛快说啊,怎么连宗亲宴都不参加了?”
四阿哥闭着嘴,还是不想开口的意思。
三阿哥在旁说四阿哥道:“这有什么说不出口的,又不是咱们背后说坏话,外头该知道的都知道了……”
说到这里,他对九阿哥道:“八福晋小产了,应该是府里离不开人,老八才打发人送折子告假。”
“啊?”
九阿哥惊讶出声。
他虽不喜欢八福晋,可是她肚子里怀的是八阿哥的长子或长女。
不是已经三、四个月了,怎么还保不住?
九阿哥望向十阿哥道:“十弟,明儿咱们去给八哥道恼?”
十阿哥面上也带了沉重,想了想,道:“还是等几日吧,这两天估计八福晋身边离不开人,八哥也未必有时间招呼咱们。”
九阿哥想想也是,点点头道:“嗯,那就过了这几日。”
四阿哥看了十阿哥一眼。
三阿哥则是望向四阿哥,脸上带了几分八卦,道:“孩子是在安王府没的,那边没给个交代?”
四阿哥正色道:“三哥,非礼勿言!”
三阿哥滴咕道:“就是咱们兄弟私下聊天,也没有当着旁人说去。”
四阿哥已经垂下眼,看着手中茶杯,没有继续这个话题的意思。
*
西花园,南所。
穿戴了皇子福晋吉服的舒舒正在待客。
是三福晋与四福晋来了。
她们之前在太后宫,后来五阿哥夫妇过去了,太后要留五阿哥说话,妯里俩就来舒舒这里说话。
三人看着彼此,都是一色的妆扮。
三福晋与四福晋虽是分户出去,可是还没有正式请封贝勒嫡夫人,如今服冠还是从皇子福晋的例。
三福晋的吉服收了腰身,看上去更柔和利索些。
四福晋的腰板笔直,肩膀也比三福晋、舒舒宽些,看着像衣服架子似的,多了几分气势。
反倒是舒舒这里,本来就年纪小,养了一腊月的肥膘,脸比原来的圆润,气色也好,看着比实际年岁更稚嫩些。
穿着这石青色吉服,就跟小孩子穿大人衣裳似的,有些不搭。
三福晋忍不住在她脸上摸了一把,感慨道:“真是水嫩,年轻真好……”
舒舒看了三福晋一眼,因为生育有些臃肿的腰身已经瘦回去,就是眼睛里少了几分光彩,整个人看着不像之前那样叽叽喳喳的爱笑了。
真要说起来,三福晋才二十二虚岁,二十一周岁,就已经生育两次。
身体辛苦,外加上头不省心的婆婆,下头刁钻的格格,这日子也不好过。
不过舒舒长了记性,跟三福晋不说正经事,只笑着道:“现下天燥,脸也容易干,要多喝水,多用热毛巾敷敷脸,皮肤就好很多了。”
三福晋听了这个,转移了注意力,道:“主要还是要好的膏子保养,我那就有个家传的方子,是高祖母留下的,主要用珍珠粉配的,用起来不错。”
说着,还得意的看了舒舒两眼。
这是显摆她是董鄂家嫡支中的嫡支?
她的高祖母,也是舒舒的高祖母,就是太祖长女文哲公主。
舒舒微笑,没有接茬。
她心里引以为戒,以后可不能犯三福晋这毛病。
对外人怂的不行,反而跟亲近的人比较拉踩。
又怂又窝里横,讨人嫌。
四福晋在旁岔开话道:“今晚要看烟花,真要说起来,南所这边的位置更好些。”
她嫁入宫中早,前几年也跟着到西花园住过,当时住的是东所。
正对着荷花池,视野辽阔,看对岸的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