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自然不会指手画脚在这上面多嘴,只道:“若是陪房里有妥当人,也可以补进来当差……”
就是麻烦一些,内务府那边要核查仔细。
此一时彼一时,九阿哥现下署理内务府,怕是多少人盼着要麻烦,好借此搭上热灶。
舒舒想了想,摇头道:“还是算了,我现在一日日清闲的,也没有什么事,就是吃吃喝喝的,身边几个丫头陪着作伴,日子也松快,也不耐烦有人老絮叨规矩……”
不过也就清闲这些天,等到明日大福晋“出小殡”,她们就没有那么多避讳,就要恢复请安。
说话的功夫,妯里俩到了西偏殿。
太子妃还想要安静的进去,门口的执事妇人已经先一步得了消息,扬声道:“太子妃到,九福晋到!”
满堂的女卷都起了。
包括几位和硕亲王福晋。
她们可以跟皇子福晋论辈分,却只能跟太子妃论尊卑。
舒舒脚步停下,不好跟在后头。
要不然的话,跟着受了大家的礼,就太托大。
直到太子妃跟诸福晋见过,舒舒才跨进门槛。
因为要给太子妃让位置,所有的人都动了。
倒是没有错乱。
这回不单单是近支宗室福晋,各府的福晋差不多都到了。
东边首位的庄亲王福晋,是宗室福晋中最年长之人。
她下首是恭亲王福晋。
恭亲王福晋机敏,见状直接让了位置,从第二位挪到第三位,后头的人就依次跟着挪了。
西边首位是裕亲王福晋,见状也起身空了西首位,后头的人也跟着往后挪了一位。
太子妃也是无奈,她再三说只叙家礼,众宗室福晋也是拘谨。
她要是不坐,怕是大家都不安生,就对着众人点点头,在东首位坐了。
如此,东边就依次是太子妃、庄亲王福晋、恭亲王福晋,信郡王福晋、平郡王福晋、三福晋、五福晋、剩下的就是几位贝勒、贝子夫人、公夫人等。
西边则是裕亲王福晋、简亲王福晋、显亲王福晋、安郡王福晋、四福晋、舒舒、下首的也是贝勒、贝子夫人、公夫人等。
舒舒已经认不全了。
就是几位亲王福晋、郡王福晋还熟悉些。
庄亲王府论起来是近宗,是太宗皇帝子孙。
可是在宗室里的地位略尴尬,这一支的始王是太宗五子硕塞,是太宗侧福晋所出。
开国八大功王中,只有硕塞不是嫡出,也没有领过旗主,入旗也晚,顺治初年才入了镶红旗。
可是当时镶红旗已经有大旗主克勤郡王,还有小旗主尼堪贝勒,因此庄王一脉的左领并不多。
这一家在宗室中以求子闻名。
庄亲王是皇上堂兄,年将五十,可是膝下只有三个女儿。
为了添丁,庄亲王前些年跟疯魔了似的,只要听到谁家有宜男之女,就要纳妾。
可是八旗女子都要选秀,轮不得他择拣,就纳了不少的民女,寡妇都纳了好几个,结果折腾二十年,就添了三个格格,依旧是不见阿哥。
反正笑话是一出一出的。
庄亲王福晋的身份更尴尬,说尊贵也尊贵,是最后一任蒙古大汗林丹汗的孙女,察哈尔亲王阿布鼐之女。
说尴尬也尴尬,因为父兄都卷进逆桉,先后被处死。
她因为是嫡母固伦温庄长公主抚养,且早已出嫁,并没有受牵连。
不过也有自知之明,大部分时候深居简出,并不怎么活跃。
如此一来,她跟谁都不熟,就沉默不语。
她下首的恭亲王福晋倒是想跟太子妃说话,可是隔着人也不方便。
上面位尊辈分高的不吱声,下头的就更不好开口。
舒舒坐在四福晋下首,妯里俩也不好交头接耳,就是一个眼神跟着沉默。
舒舒看了眼北屋与南屋。
两屋没有炕,却有罗汉榻。
今晚是没戏了。
这么多人,辈分高的也多,小憩也轮不到她。
这样枯坐也太难熬。
可怕的是,大家都怕迟了失礼,赶早不敢晚的,结果现下才是掌灯时分,还没入更呢。
舒舒现下都觉得腰酸了。
对比之前,她倒是觉得大殓前那种堂亲坐夜更自在些,没有这么多人。
屋子里的气氛,从纷杂转为清净,也有些凝结。
太子妃见了大家的不自在,晓得是因为自己的缘故,倒也知趣,起身道:“王婶们宽坐,我与几位弟妹有些日子没见,下去说说私房话……”
她一说话,屋子里的气氛一下子活了过来。
庄亲王福晋点头不语,裕亲王福晋道:“去吧,去吧,我们这边也要歪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