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旁边听了个正着。
二所灯火通明的。
瞧着样子,都该起了。
十阿哥与十三阿哥少了顾虑,又不放心十四阿哥,对视一眼,都进了院子。
梆子声再次传来。
四更天了。
十阿哥与十三阿哥也都进了书房。
或许是人多了。
或许是屋子里亮亮堂堂的。
十四阿哥终于镇定下来。
九阿哥这才一把拽了他胳膊,将他从身上扯上来,恨恨道:“说吧,到底怎么回事儿?好好的,搅合的旁人也不消停?”
十四阿哥眼睛里含着一泡泪,没有立时回答,而是看了眼帐子,才带了后怕道:“真真的,四所有鬼……”
十四阿哥说着,身子发抖。
“有人哭,然后帐子动了……凉凉的……”
随着回忆,他身上不由自主的哆嗦起来。
九阿哥的脸色发黑。
十三阿哥脸上惊疑不定。
他与十四阿哥相伴着长大,自是看出来十四阿哥说的不是假话。
十四阿哥不是编排出来的,四所应该确实有不对头的地方。
十阿哥在炕边坐了,想了想,道:“会不会是窗户没关实,进了风了?”
那样的话吹了幔帐,凉凉的,也说得过去。
十四阿哥轻哼道:“十哥是不是傻?又不是穿堂,谁家稍间开北窗?”
十阿哥望向北墙,确实没有窗。
他走到南窗下,将窗户欠开个缝。
没有风。
这寒冬时节,刮的是北风。
南窗就算打开,也就是屋子屋外换换气,没有风刮进来。
排除这种可能,十阿哥一时也想不到缘故。
十四阿哥带了得意道:“我还能扯谎不成?就是实打实的看见了,听见了!之前还以为都是胡扯,没想到这世上真有鬼……”
说到这里,他看了九阿哥一眼:“那……是不是那什么……”
他吭哧吭哧的,不敢说出来。
他心中已经后悔不已。
呜呜……
不该搬家……
九阿哥的脸色更黑了。
舒舒端了一杯水过来,递给十四阿哥。
“谢谢九嫂……”
十四阿哥接了,“咕都咕都”,仰脖喝了。
嚎哭了一路,他正渴了。
舒舒却看出他脸色更红了,可是头上没汗。
“十四弟冷不冷?”
舒舒关切问道。
十四阿哥撂下水杯,抱着肩膀,打了寒颤:“冷,九嫂,是不是这地龙该加柴了?”
几位阿哥都望过去,发现了不对之处。
这稍间暖着呢,穿着外头大衣裳,待上这一会儿都要发汗。
九阿哥直接伸手探了十四阿哥的额头。
滚烫。
他呵斥道:“大冬天的,作死是不是?光着脚,穿着单衣裳在外头逛!”
十四阿哥也察觉到自己不对,喉咙痒得很。
“九哥,我这是怎么了?头疼……”
九阿哥扯了被子,将十四阿哥裹起来:“还能怎么着?冻着了!这大年下的,自己给自己找病!”
十四阿哥带了哭腔道:“我没有……我真见鬼了……”
眼下也没人跟他掰扯这个。
九阿哥看了舒舒一眼。
舒舒点点头。
估摸着太医已经快过来了。
“咳、咳!”
十四阿哥开始咳起来,鼻子下也淌清鼻涕。
确实是风寒感冒的症状。
舒舒心中沉重。
不管是惊惧发热,还是风寒发烧,都不是好事。
两个混在一块,有点不敢想。
少一时,孙金领了太医过来。
宫里如今的小主子不少,内值房常年备着两位小方脉的太医,都来了。
皇子本就金贵,又是妃主幼子。
两位太医依次诊看,面色都不大好。
十四阿哥已经没有力气顶嘴,烧得有些迷湖了,双眼微阖。
风寒束表,需解表散寒。
风寒袭肺,要宣肺止咳。
恐则气下,惊则气乱,肾气下陷,需镇静安神。
对症的方子开了。
孙金也没敢耽搁,立时带着人匆匆前往御药房。
等到药熬好,就费劲了。
退烧药灌进去,马上就吐出来。
九阿哥被吐了一前襟,却是半点脾气都没有。
这人都烧湖涂了,也不是故意的,说也没法说,骂也没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