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喜之事……太医说七福晋脉象还好,可到底是坐胎还短,前三个月不宜移动……娘娘的意思,让七福晋留在此处安胎,等三个月满,看看是再去与圣驾汇合,还是直接回京……”
舒舒早有这个猜测,才亲自去禀告了宜妃此事,可是心里想不通与自己有什么关系,难道是留自己在此照顾七福晋?
没有这样的道理。
自己是弟妹,还是进门不到半年小媳妇,对于孕育的事情不熟……
换做是嫂子,生育过的,奉命留下照看也说得过去。
就听香兰继续说着:“之前娘娘叫针线上人帮几位福晋准备冬装,安排了十二个人手,想着加紧缝制……如今五福晋与七福晋不能动,娘娘的意思就是打发奴才过来问问,能不能先赶着那两位的来对,福晋这边的针线先停停……”
皇子福晋外头穿的大氅,用的还是贡缎那样的好料子,里头是貂皮,自然不是两、三天就能完成一件的,是精细活儿。
舒舒心里松了一口气,笑着说道:“娘娘也太客气了,又不着急上身,先可着两位嫂子就好……”
香兰就是来传话,说完这个,就回去了。
舒舒本该装些东西,可是零嘴也好,路菜也好,都光光了。
她只能将写好的猪肉脯与肉枣方子,递给香兰道:“原想着给娘娘送过去,姑姑来了正好,代我孝敬给娘娘……”
香兰看着方子,有些意外,想了想道:“福晋也不必太过小心……膳房那里,还是照旧就好,省得不方便……您这里,还有照应两位阿哥爷的差事……”
这是误会了。
以为舒舒给方子,不给成品,是行事谨慎的缘故。
加上之前也听说这边开始吃例菜,也觉得对上了,就多说了这一句。
舒舒默默了领了这个功劳,带了腼腆道:“我们爷才署理内务府,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香兰看看舒舒一眼,觉得这位福晋主子很有趣。
要说脾气好,可是半点委屈都不受,否则也不会传出凶名来。
要说脾气不好,还真是感觉不到。
不单单是对自己如此,就是平日里真正打过交道的小宫女、小太监,都说这主子和煦。
等到回到宜妃处,香兰就忍不住夸起来:“处处将阿哥爷放在头里,行事小心谨慎……不说别处,单九爷这里,娘娘往后就放心吧……”
宜妃却只觉得头疼:“她懂事,可架不住老九越大越不听说,想一出是一出的!原还指望她聪慧,能规劝老九……结果,反而让老九管住了……”
香兰笑着说道:“这正是九福晋贤惠之处,处处以九爷为尊,真要性子霸道,辖制九爷,娘娘可就真愁了……”
宜妃想到宫里的八福晋,撇撇嘴道:“你以为吃亏的是卫嫔?那可就看走眼了……”
香兰聪慧,并不拿主子说嘴,却也明白宜妃的话中之意。
如今,坏了名声的是八福晋。
旁人说起卫嫔来,都觉得爱子心切,才会容忍儿媳妇的冒犯。
那边的婆媳对峙中,八福晋已经落了下风。
如今灰熘熘的去跟卫嫔低头的,也是八福晋……
*
舒舒院子里。
小榆知晓了香兰的来意,皱眉跟舒舒小声抱怨道:“福晋,那您的大毛衣裳就只有一套了……万一降温了怎么办?要不然领了料子回来,奴婢来缝制……”
小榆擅长挽发与女子保养,可对于针线也略通。
舒舒摆摆手道:“不至于,还有冬吉服呢……要是赶不及,穿那个见客就是……”
宜妃手上的针线上人,就算要忙,应该也就这半月。
还有半月才入冬,到时候还有小毛的衣裳可以顶顶。
主仆俩说着话,七福晋来了。
她脸色红扑扑的,看着气血很好,却是可怜兮兮地看着舒舒道:“舒舒,我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