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的高中生扳手腕都赢不了,没有什么好顾忌的。
他刚刚只是突然想到,他这么不假思索的跟着郑辞的话行动的原因。
大概是联盟出来的人都很会洗脑。
就是不太能打。
严贽撑着头看着郑辞对着五星系跃迁点分布图讲路线,发现他一双总是充满不正经和戏谑却极漂亮的眼睛上,是一幅有镜片的眼镜架在他高挺的鼻梁上,细细的一道眼镜边反射的阳光在严贽眼前闪了过去。
郑辞回头,看见严贽一幅心不在焉的神态,“说实话我不想当幼儿园老师,但是西弥斯链接不能断开太久,实在是没太有时间让你走神,所以严贽先生,我刚刚说的什么?”
郑辞走到了严贽面前,双手撑在桌子上,几乎贴上严贽鼻尖,眼睛的颜色随着阳光的消失而变的深而冷,神色却已然染上了一层薄怒。
看来原来在联盟还是个小领导,严贽挑了挑眉,“我建议还是绕远路走官方有保障的已控制的跃迁点,氢燃料不足可以使用改装甲,”严贽说到这里挑衅地看向郑辞,“要不要罚我画五星系跃迁点分布示意图啊,郑老师?”
郑辞没理他,走回去一挥手把分布图扯了下来,拉过一把椅子坐在严贽对面,慢条斯理地把分布图叠成小块。
严贽看郑辞坐在对面,开始和郑辞分条分析路线,然而郑辞全程都在低头摆弄着手里的分布图。
严贽有点诧异,都是神经大条的青年人,不至于这么矫揉造作。郑辞也不是故意让你不舒服的别扭性子,刚刚叫的还是他的全名,郑辞之前从来不这么叫他的。这是真生气了?
严贽首次对自己的言行这么仔细的检查,甚至一直追溯到了郑辞刚进门的时候。
严贽最后得出了这样的结论:一定是郑辞从缎提花之后就对自己的外貌感到委屈,然后今天进门之后也没有多少好脸色,别人说的时候神游天外也的确是不礼貌。
其实郑辞现在低着头,脑子里都是这样的弹幕—
[郑辞你尴不尴尬,他没说出来就算了,说出来的话就像一记大耳刮子响亮的打在了你脸上]
[不抬头是我最后的倔强]
[现在和他对视我都觉得丢人]
[手指已经把联盟大楼扣好了,严贽你想不想体验一下联盟总务的办公室]
总而言之,就是因为害羞。
听起来很离谱,郑辞没脸没皮地在联盟军部活跃了这么多年,怎么可能这么要脸。但是青年人的自尊心就总是在一些意想不到的地方发挥作用。
郑辞现在的心情,往夸张了说,就是在教幼儿园的孩子,有六颗糖和三个小朋友,一个小朋友几颗糖的时候发现他在走神,正打算训他的时候,人家却拿起笔把你的作业写了。
郑辞深呼吸了一下,抬头对严贽尽力绽放了一个微笑,说实话,比哭还难看。
严贽此时刚想道歉并解释自己不是故意给郑辞捏这么一张令人印象深刻的假脸,而是那个在大清洗中被揪出来试图造反的叛徒,也就是郑辞的替身他就是这么长的,五官随机拼凑也没办法,毕竟西弥斯内不可能凭空出现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人。
结果看见郑辞那令人费解的笑容之后,严贽阻止了就在嘴边,一声令下就能冲破牙关的道歉的话。
他认为郑辞被气傻了。
那要是傻了,也没有道歉的必要了,反正他也听不懂了。
严贽还真是精打细算地花他那宝贵,仿佛能落地变金的吐沫星子。
郑辞花光了在联盟这么多年在脸上磨出的茧子,也就是厚着脸皮接着严贽的话说,“这三条说目前为止的最优方案,我个人选择这条最长的,毕竟它安全,还省钱。
严贽不同意他的选择,“我还是想走这条最近的,虫洞肯定是要排除了,最近的这条没什么不好。”
“我说严大首领,严大少爷,你是一个反联盟组织的首领,有点黑帮的常识。我一个在联盟当公务员混吃等死的都知道这里有劫道的,我还说了这么多次省钱,你看看在这里的咱们两个,不。你自己打得过人家一窝?”
“打不过啊。”
郑辞看着严贽一脸的理直气壮变成渴望的求知欲,就默默叹了口气。
要不是根本原因是自己实在不能打,郑辞才不体验这人家疾苦。
“所以你就要交钱你才能走啊,严首领听懂了没?”
“听懂了,但这对路线没有影响啊。”
“我又不缺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