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爱傅司承,也欠傅司承,这辈子她只可能心属傅司承一人,再不可能是任何人。
这些话,宋娆只在心里过了遍,不出意外她和连盛这辈子都不会再见,所以像这种假设的可能性也就没必要宣之于口,要断就断得干净、彻底,别留任何假想。
“连盛,谢谢你,我们后会有期。”
宋娆说后会有期。
连盛却说:“走了,就永远别再出现。”
连盛说一不二的性格不允许他丢掉自己的尊严和傲气去摇尾乞怜,什么我等你,什么我不会放手,不会死心,这些有失体面又矫情软弱的事通通不是他会做的。
宋娆微微笑着望着连盛的背影,点了点头,却半响才说出:“那就、后会无期了。”
关于连盛这个人,宋娆更多的是欣赏和钦佩,有时候会觉得比起大城市,她更适合这里,觉得自己和连盛是一路人,如果不是连盛的感情,导致关系变化,两人会是很好的合作伙伴,超过朋友的友谊。
可事与愿违,宋娆对这份友谊感到深深的遗憾。
宋娆的身影渐行渐远,连盛双手紧紧抓握着窗沿,病态苍白的脸色绷紧着。
在连盛荒瘠的土地上,宋娆是最后的玫瑰,可玫瑰需娇养,宋娆终究不属于这片土地,相伴三年也只是个过客,到头来依旧只有他自己和桌上的匕首,什么也没变。
离开连盛这,宋娆接着去找了老刘,却发现老刘就在她屋子前等她。
“您老保重身体。”她最不喜欢生离死别的场面了,好在这营地里个个是干脆之人。
“你和孩子要好好的,什么时候想大家伙了,就回来看看。”老刘一向和善的脸上今日多了不舍和慈爱。
“会的。”和老刘道别完,宋娆始终没找到秦照,电话也打不通,老刘帮着找了找也不见人影,营地里个个都没瞧见。
“别看秦照那家伙平时五大三粗的,到了这种时候就躲起来不见人了。”老刘说。
宋娆最后没找到秦照,营地那么多人唯独没跟他道别。坐在直升机上,俯瞰着底下自己生活了三年的营地,宋娆有不舍,有感慨,诸多的情绪盖过了回家的喜悦。
这片土地和土地上的每一个人都带给她深厚的感情,不能说热爱,但她永远敬仰和怀念。
直升机动静很响,营地里的人都能听到。
先到了仰光,坐上傅司承的私人飞机紧接着去往泰国,小家伙的东西和她弟弟的日记都还在这里。
东西很快收拾完,只有些衣物和几册图画本,小家伙没有什么玩具,对他来说妈妈和枕头最有安全感,他也不喜欢新衣服,比较念旧。
傅司承看着母子俩三年时间里生活用品就收拾了一个箱子,沉默着,心疼了半晌。
不过东西少到这份上,也说明宋娆从来没有把这个地方当成过家,只是暂住的一个居所,这样想想,傅司承心里又好受了些。
一样东西也没留,傅司承把宋娆的旧拖鞋甚至是一根皮筋都装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