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经很深了,然而两天没休息早已疲惫不堪的两人却谁也不舍得睡去。
床小得可怜,一米九二的傅司承一双大长腿都伸出了床外,翻个身都能掉下来,看着实在委屈,可对傅司承来说,这一刻的木板床要比家里那三米多的大床舒服百倍。
“傅司承,我没想过我们还能再见。”
宋娆在感慨,抚在傅司承脸上的手拇指一下一下摩挲着傅司承的脸庞。
“如果不是在维也纳碰到,你想过以后吗?五年十年,二十年,你会来找我吗?”
答案其实已经不重要,傅司承就是一辈子不来找她,也是她活该,她连他的原谅都不敢奢望,又怎么敢奢求他能来找她。
“那座城堡的主人给每一位宾客都发了邀请函,只有连盛他反复邀请了三个月。”
“什么意思?”宋娆没听懂,看向他。
“你以为他为什么独独邀请连盛那么多次,就连宴会前几天还打电话跟他确认。”
宋娆讶异地看着他:“是你。”
傅司承微微笑了笑:“我那天不是去参加宴会的,我就是去找你的。”
这世上没有那么多的巧合,只会是精心安排,刻意蓄谋,上天不会特别眷顾你。
“我听说连盛身边有个女人,跟了他三年,去哪都带着,我感觉是你。”
爱到极致是会有特殊感应的,傅司承感觉是她,就是她。
他以为宋娆一直爱着顾漾,所以一边找不到理由一边又放不下面子直接来找她,于是就有了古堡那场宴会。
“原来,你是来找我的。”宋娆轻轻说,眼泪漫上眼眶。
她何德何能,让这个男人这么爱她。
“早在唐晚出事时我就想借着这个事来找你,可……如果我早点来找你,你和孩子就不会受那么多苦,你的手指也不会断。”
“和你没关系,和你没关系……”宋娆控制不住哽咽,将自己脸紧紧贴在他的脸上。
傅司承抓住脸上宋娆的手,轻轻摸着那个缺口:“可你的手原本生得那样好看,女孩子都爱漂亮,还有你以后都不能弹钢琴了,什么琴都不能弹了。”
“不重要,我也不想弹什么琴,我以后只想好好爱你。”宋娆蹭了蹭他的脸,笑着重新看回他,认真仔细地盯着看了好一会,眼里都是泪,最后吻上他的唇。
次日,傅司承醒来时,硬邦邦的木板床上只有他一个,他立马坐起身:“宋娆。”
傅司承慌忙穿鞋,跑下楼。
门吱嘎一声被推开,看到进来的人,还在楼梯上的傅司承瞬间安静了下来。
宋娆眉眼带笑,温柔对他道:“我的牙刷和毛巾在楼上洗手间,去洗漱一下,下来吃早饭。”
傅司承惊魂未定,眼睛盯着宋娆,微点了点头后,转身再次回去。
直到宋娆再次说话:“浅色的那条毛巾是洗脸的。”傅司承才答应了一句。
傅司承快速洗漱完,回到楼下。见他下来,原本坐着的宋娆站了起来,微微笑着跟他说:“看你睡得沉就没叫你,吓到你了?”
三年来傅司承睡了昨晚唯一的一个安稳觉,睡得很沉,以至于怀里的宋娆什么时候没了他都没发觉,还好她只是去拿早餐。
他还以为……他刚刚也没想宋娆有可能去哪里,只是一没看到,就怕着她会不见。
傅司承什么也没说,走过去,俯身就将人抱住了。宋娆笑着回抱住他,手在傅司承的后背上抚了抚:“我不会不见。”
傅司承定了定心,就将人放开了。
“吃早饭吧,这里不比其它地方,只有包子和粥,而且虽然是华夏人做的,但味道和国内的还是有些差别,不知道你能不能吃得惯。”宋娆刚要去拿包子,手在半空被傅司承抓住。
“等一下,有个东西给你。”
“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