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厉将宋娆带到了商场最近的一家咖啡厅,给她点了杯热咖啡。
“你腿没事吧?用不用……”
“不用,我没事。”宋娆根本没有其余的心思,迫切地想知道傅司承的事。
“一直没有告诉宋小姐你、”林厉顿了下才接着说:“……其实、你每一次假意来公司给傅总送饭,实则是窃取公司机密的事,傅总都知道。”
宋娆愕然睁大眼,震惊万分看着林厉。
“傅总还知道你把窃取出的所有资料打印出来藏在了家里的保险柜和银行备份。”
宋娆:“……”
“你在傅总办公室里做些什么,傅总在监控室里都看得一清二楚。”
监控?傅司承办公室里面装了监控?
宋娆缓过神,艰难出声:“……他既然都知道、为什么还、还任由我那么做……”
“傅总觉得自己有错,觉得对不起你。”
“你不是问傅总为什么犯了那么重的罪却能够平安无事出来吗?不是傅总有多大权势,傅家也没有花任何的财力,而是因为你煞费苦心窃取出来的、那些你以为能够将傅总送入牢狱的罪证,其实都是傅总自己伪造的,什么偷税漏税,什么洗黑钱,什么不合法的黑交易,傅总一样没做过。那些抽屉里面原本装着的是傅总在国外的一些生意,在国内是不允许,可在国外其实都是合法的,单凭那些想给傅总定些罪,其实非常困难,何况傅总在华夏举足轻重的身份地位。”
宋娆僵硬在座椅上,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她睁大着眼定定地看着林厉。
“宋小姐,很冒昧地告诉你,曾经我自不量力,对你有过喜欢,原本我以为自己对你的喜欢可以比过很多事物,我觉得我也可以为你付出生命,牺牲很多,到现在我才知道,和傅总对你的爱比起来,我那点喜欢轻微到完全可以忽略不计,半点风浪没有。”
“我不知道一个人究竟可以爱到什么地步,可以在误以为自己的爱人要为前男友报仇时装作不知道,忍着痛,亲自去将那些并不能伤害他的文件资料,替换成可以置他于死地的不合法罪证,伪造出一堆的恶行将自己好好的一个人抹黑得那样卑劣不堪,然后找借口躲出去,让你能够顺利偷走,再若无其事地回去面对你,依旧热忱地爱着你。他亲手把刀子递给你,把脖子伸给你,为了让你报复成功,让你开心,他帮着你、配合着你,伤害自己,宋小姐你也毫不手软地握紧了刀子往他身上捅。”
“那些罪证还要经得起刘总查证,傅总这辈子做过最没有底线的一件事,大概就是花心思伪造出一堆自己的罪证。我不知道傅总将那些东西放进抽屉时是什么样的一种心情,还有他一个人坐在监控室里时,会不会伤心地偷偷流眼泪?还有件事你不知道,你带着傅总那些罪证去找刘嘉驹的时候,傅总怕他对你不轨,派了人在暗中保护你,不知道那时候傅总等你回家时心里是何滋味。”
何种滋味?宋娆藏在桌底下的两只手死死攥紧,指甲陷入皮肉里,她几乎将牙给咬碎,才勉强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和眼泪。
她以为、以为自己伤傅司承已经伤得够深了,以为傅司承受的委屈和冤枉已经够多了,结果林厉现在告诉她——傅司承远比她以为的更要无辜百倍,她对傅司承的伤害远也比她知道的更要百倍多。
当又一个真相摆在眼前,她现下所承受的一切罪责和谴责,都在成倍翻滚。
“不知道在宋小姐你恢复记忆后,有没有注意过傅总一天比一天消瘦,有没有看到过傅总自己一个人的时候情绪低落,他每次说爱你、笑着看你的时候,眼里除了爱还有没有其它?比如悲伤,有没有突然让你承诺他什么,会不会突然由衷地说些矫情、而你却反感恶心的心里话?”
林厉一个接一个的质问将宋娆打得溃不成军。
“傅总也只是个普通人,哪能那么刀枪不入,我想肯定都有的,只是宋小姐你从不关心罢了。”林厉想想都替傅司承难受。
“你那天带去岑苑的警察,其实都是傅总安排的,至于那个刘总……傅总为了让你如愿,亲手导演了这么一场戏。”
宋娆忍着泪:“……所以、从一开始、他就没有被抓?我在监狱外、等他那几天,他人其实根本、不在里面?是吗?”
宋娆恳求林厉说是,她希望傅司承没有受过一点皮肉苦,希望傅司承从来没有进去过那个肮脏的地方。她希望她淋着大雨在外面苦等哀求时,傅司承在家里一点事没有。
她希望自己这半个月来后悔莫及,狼狈不堪的模样让傅司承看到,以此能够减轻一点自己的罪恶,让傅司承心理好受些。
应该受这些惩罚受这些苦的都是她。
林厉说:“不,戏是假的,但傅总怕你不够解气,做了全套,他确实被抓到警局又在监狱里待了好几天,还有那些报道也是傅总让我做的,他把自己弄得一身狼狈,想着他这样惨了,你一定开心,也觉得他自己有错,确实该受些惩罚,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