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说话了,好好休息,这些事等你好了再说。”傅夫人担心地道。
“你们都回去吧,带爷爷先回去,小臣留在这里就行。”傅司承说话有气无力,断断续续地。
现在已经是凌晨四点多,傅司承推出抢救室后,他们一直守到现在,都担心了好几个小时,考虑到老爷子年纪大了,医生也让静养,傅司承父亲便答应了。
傅夫人不肯走,还是她丈夫和傅褚臣两人给劝走的。傅褚臣拍着胸脯保证会好好照顾好大哥,不会有一点闪失。
出病房时,傅家人经过宋娆面前,都看了看她。宋娆低了头,躲开目光。
“你知道那女孩子怎么回事吗?”出了病房,丈夫便问妻子。
“等司承好了,你自己去问他吧,我也不清楚。”傅夫人念在刚刚宋娆及时给傅司承输了血的份上,没有乱说什么。
主要傅司承也没跟她承认什么。
宋娆低着头,忽然听到傅司承虚弱的声音响起,不知道冲谁说了句:“过来。”
她抬头看去,就见傅司承看着她。
于是宋娆朝他走了过去,快要走到床边时,傅司承艰难地朝她抬起了一只手。
他手背指关节的地方,都是伤,看得人触目惊心,他似乎只有这只手能活动。
宋娆走过去,将手放到了他手里,让他握住,顺势在病床边坐了下来。
将她的手握在手里,傅司承的心一下子安了。他隐隐猜到顾漾这疯狂的举动很可能是因为他知道了,当初他们两个分手是有他的手笔存在,所以他才想杀自己。
傅司承接着说:“傅褚臣,你出去。”
傅褚臣看看两人,哦一声,出去了。
傅司承看着面色惨白,连嘴唇都没有血色的宋娆,问:“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宋娆说:“被吓到了。”
傅司承接着问:“脸上那红的一块怎么回事?谁打你了?”
刚醒的傅司承视线还有些模糊。
宋娆抚上脸颊:“没有,是刚刚等的时候我自己手掌撑的印子。”她岔开话题,问傅司承:“你怎么样?是不是很疼?”
傅司承全身是伤,右腿,胸腔,和右臂伤得最重,多处骨折,好在脑袋伤得没那么严重,这会儿说话都是出气多进气少。
傅司承说:“没事,肯定死不了。”
宋娆微低着头,说出一句:“对不起。”
“是因为我,顾漾才会这么做,害得你和林厉差点没了命。”
就差那么一点,他就没命了。自己害他伤成这样,宋娆觉得自己难辞其咎。而以他的性格,不知道他心里会怎么怪自己。
可傅司承却说:“你既然说了,和顾漾再没有任何的关系,那么他就是真杀了我,你也用不着替他道歉,我也不想听到,明白吗?”
傅司承握着她手的大手收了力道,将她手握得紧紧。
宋娆没想到,这个权势、身份、地位都在金字塔顶端的男人,竟并没有那么在意生死。不应该越是有钱,越是怕死吗?
宋娆点点头。
他放开她的手,困难地朝她抬起。
“过来。”他说。
宋娆看着他想要伸向自己的手,不太确定地俯身靠近,将脸凑到了他的手边。
他大手抚上她的脸颊,拇指指腹在她眼角轻轻摩挲了两下。
宋娆慢慢抓上他的手,乖顺地将脸贴在他的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