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娆盯着他,白着小脸摇头:“……我弟弟在国外读书,你不要打扰他。”
傅司承微微皱着眉看她,神色让人捉摸不透,他转身要走,衣角却被她抓住。
就见她低着头,长发遮住了面容,看不到她此时是什么神情,只听到她微小的声音问:“傅司承,在你眼里,我算什么?”
当初家里遭遇变故,是傅司承给了她安身之所,她一直心怀感激,从不信别人嘴里傅司承手段多狠辣多可怕。而如今却被告知自己将仇人认成了恩人。
她真是蠢,堂堂傅家大少,好端端的怎么会有闲情帮她一个落魄的人?
这世上怎会有人无缘无故对你好?
体面的工作、高档的住所、两人之间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以及他刚刚并未拒绝自己,还有那句让自己跟他上床。
他是要自己心甘情愿当他床伴?让她自愿,是他最后存有的一丝愧疚仁慈,还是喜欢猎物受害者向他臣服的成就感?
傅司承啊傅司承,宋家到底哪里得罪了你,你陷害不够,还要这般羞辱她!
“你喝多了,我让林厉送你回去,今晚的事就当没发生过,下不为例。”
他指的是单独找林董事长这老色鬼谈合作的事,但显然宋娆会错了意,以为他指的是今晚所有的事,包括她父亲的事。
而再看傅司承刚刚盯着宋娆欲言又止的样子,显然这并不是他真正想说的。
宋娆想笑,很想揭穿他伪善又恶心的面孔,想质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对她和宋家。
可理智告诉她,她不能。
父亲在牢狱里受着折磨,弟弟人身安全受着威胁,他们都指望着她。要是惹恼了傅司承,她不知道他会做出些什么。
林厉在包厢外着急地等着,终于等到傅司承走了出来,“车钥匙。”
林厉赶紧将车钥匙给了傅司承。
“另外叫辆车,送她回去。”傅司承丢下一句,拿着车钥匙自顾自离开。
林厉赶紧进了包厢,就见宋娆低着头坐在沙发上……
车上,傅司承面色沉沉,独自驱车行驶在路上,感觉有些闷的他开了所有车窗。
抬手抚上自己微微发麻的薄唇,回想刚刚包厢里两人激情拥吻的一幕……
夜深人静。
宋娆坐在偌大的客厅里,对着这一堆标记着傅司承名字的东西出神。
真相于她而言打击太大。而傅司承这样强大到无懈可击的对手更是让她感到无力。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她没有打草惊蛇。
在傅司承看来,自己还被蒙在鼓里。
—
烟头已经铺满烟灰缸底,傅司承始终没有睡意。他想,她可能会去找顾漾……
可即便是这样,他依旧不会救宋明远!
次日
林厉:“傅总,我查过了,这个月才过去十来天,宋小姐就已经申请探监了她父亲两次,一次是三号,另外一次是前天。”
傅司承:“知道她父亲和她说了些什么吗?”难怪她这段时间情绪反复无常。
必定又是宋明远那老家伙给了她压力。
“我问了狱警,狱警说不太清楚。”
“你去跟典狱长说一声,让他们多照顾照顾宋明远。”
“是。傅总……”
“有话就说。”
“昨晚宋秘书是不是想求您救她父亲?”
傅司承抬眼看他,像是问他怎么知道。
林厉壮着胆说:“您既然都让典狱长特别照顾了,能不能帮宋秘书这个忙?”
这对傅司承来说就是件不费力的小事。
哪知傅司承盯着他,冷冷来了句:“你对宋娆很关心?”
林厉吓得磕巴:“……都、都是同事。”
傅司承收回目光:“她现在在做什么?”
“刚刚在财务部。”
“去财务部做什么?”
“去、去、好像是去问那天在金凯乐买兔女郎的衣服钱能不能报销。”
傅司承声音一沉:“给她报销!”
宋娆回办公室的路上,一大捧红玫瑰忽然递到她面前,挡住她视线,吓了她一跳。
然后就见傅褚臣从玫瑰花后面探出了脑袋:“小秘书,我们又见面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