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婢女,一个浑身诗书气适合红袖添香,一个艳若桃李、赏心悦目,美的各有千秋。
这得是什么样的好福气,有这样的美人伴在左右。
尹明毓有些不舍地拔回视线,坐到堂屋上首的椅子上,没有任何与夕岚、石榴亲近的意思,就等着她们拜见。
夕岚神色如常,率先上前一步,恭敬地介绍起诸人,介绍到哪一人,那人便上前一步拜见尹明毓。
第一个便是石榴,她自小伺候在大娘子身边,还是在尹家时的清高性子,现下行礼也板着脸。
尹明毓当没看见,待到夕岚介绍完后,还有几个没提到,她便转向堂屋内另外两个婢女。
书香气的婢女上前,眉眼带笑,“婢子青玉,在前院服侍郎君。”
另一个婢女亦是盈盈曲身,“婢子红绸。”
两人一同下拜,“拜见少夫人。”
“起来吧。”尹明毓表面上不露声色,实则眼神流转时,多瞧了两人,尤其是红绸几眼。
青玉和红绸管着谢钦在前院不同的事儿,要向尹明毓禀明,尹明毓本来没有兴趣听,但为了正大光明看两人,便作出一副倾听的姿态。
金儿和银儿最是了解她,一左一右立在她身侧,趁人不注意交换了个了然的眼神,而后也专注地看着青玉和红绸。
她们说得都是谢钦的事儿,谢钦每日寅时起,亥时一刻睡,谢钦喜食清淡,谢钦公务繁忙,谢钦每日皆要读书……
尹明毓耳朵里听着“谢钦”,眼睛看着两人,待到她们止了话,仍然意犹未尽。
“你们已拜见过,前院不好离人太久,便回去吧。”她一顿,又别有深意地说,“下次再来请安。”
两人恭敬应“是”,便行礼告辞,带着几个前院伺候的婆子婢女离开东院。
尹明毓又教院里的下人们去做事,然后才对夕岚道:“你一向周全细致,我对你再放心不过,东院你便继续管着,每十日报账给我。”
“是。”夕岚答应着,视线迅速扫过尹明毓和她左右的金儿银儿,想要判断她们是否真心,但未能从她们神色中看出异样的情绪。
尹明毓说“放心”,便不再提及管事那类话,思绪一转,闲谈似的问道:“大姐姐最是贤良,在谢家应是人人称道吧?”
夕岚心思百转,顾虑她是继室,想着如何回答更合适,石榴便开了口。
“大娘子才德兼备,东院事事妥当不说,侍奉老夫人和夫人亦是极尽心,每日晨昏定省,侍奉两膳不假人手,还亲手为老夫人和夫人缝制衣衫,洗手做汤羹。”
“不止府内没有二话,在府外还定期设粥棚做善事,与各家夫人们结交亦是有礼有度,不堕谢家尹家之名,得了许多称赞,是郎君的贤内助。”
她那骄傲的语气,教尹明毓颇为无言。
怪不得晨间谢家长辈们的态度有些奇怪,有这样一位嫡姐元配比着,她实在是有些没有眼色。
可……至于吗?
她晨间认亲时送上的针线,只亲手动了几针,嫡母韩氏也没有说什么。
那些规矩,谢家对她都是这般说辞,对大娘子定然要更柔和几分,嫡姐竟然这么……这么……孝顺贤淑……
尹明毓一言难尽。
她是决计做不到的,也不会去做。
如此看来,嫡姐故去,娶了她进门,谢家大亏。
而石榴见尹明毓主仆三人皆是震惊之色,眼神里尽是自得。
夕岚眼神提醒她“适可而止”,石榴视而不见,又道:“二娘子,大娘子孕期自忖不能侍奉郎君,特为郎君安排了通房,便是朱草,何时叫她来拜见您?”
尹明毓听她的措辞,思忖稍许,问道:“郎君……欣然接受?”
石榴默然,片刻后顽固道:“大娘子通情达理,自然要替郎君着想在先。”
她话里话外都是大娘子乃是妻子典范,甚至透出几分尹明毓不如大娘子的轻视。
尹明毓:“……”
妻子三从四德,生儿育女,还主动安排通房,做男人真好。
夕岚方才一时不察,便让石榴说了那么多话,担心冒犯尹明毓,便道:“少夫人,东院诸事,您随时可问婢子,婢子定然知无不言。”
尹明毓摆手,让她们出去,“无事不必来打扰。”
夕岚和石榴退出去,一走到僻静处,夕岚便斥责道:“你在少夫人面前说得什么,若是少夫人追究,谁能保你?”
石榴犹自不忿,“若不是大娘子早逝,怎能轮到二娘子一个庶女占了大娘子的便宜。”
夕岚戳她额头,“可大娘子已经走了!”
石榴落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