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在公司忙了一上午,晚上连晚饭都没有时间吃的林葑,火急火燎地赶回了医院值夜班。
本来想着先去看看江梅和她母亲,可是令林葑没有想到的是,两人已经离开了。
江梅的母亲周红虽然已经做完了手术,可是手术之后的后续治疗才刚刚开始,像她们这样直接离开,无异于让自己在手术中付出的心血付诸东流。
更重要的是,周红的状态很差,不宜直接出院,若是遇到了什么身体上的问题,那么死亡可能就是刹那之间的事情。
想到这里,林葑连忙跑到了护士站。
护士站的护士说,两人并没有办出院手续,护士也不清楚这两个人是什么时候走的。
虽然没有办理住院手续,可是周红的病床已经空了,病房柜子里的东西已经完完全全地拿走了。
这一下,林葑彻底懵了。
在治疗途中患者放弃治疗或者为了躲医疗费而逃跑的情况并不少见。
可是她还是第一次自己拿钱给患者看病,患者却无缘无故逃跑的情况。
林葑无奈,只得告诉护士注意情况,然后回了办公室。
换好白大衣之后,林葑又查了一圈房,在查房的时候,她向与周红同病房的人问起了周红的情况。
同病房的病人告诉林葑,刘宁在昨天晚上来过,和周红聊了聊,之后又将江梅单独叫了出去,具体说了什么,他就不知道了,只是看江梅回来的时候,脸色有些不好。
今天上午,两人就匆匆忙忙地收拾东西走了,他想多问些东西,这对母女却没有理他。
听到这里,林葑在疑惑之余又多了一些愤怒,这个刘宁,实在是太不像话了。
若是想针对自己,大可以直接冲着自己来,为什么要去动自己手下的患者,这可是一条生命啊!
难道在刘宁看来,和自己斗争比患者的生命都重要吗?
林葑紧紧地皱着眉头,握了握拳头。
就在林葑想着如何找刘宁算账的时候,护士赶来叫她了。
有患者来了,要急诊手术。
林葑其实是想马上就处理周红这件事的,但是手头的患者更重要,迫于无奈,她还是先去给这个患者做了手术。
这依旧是一个车祸外伤的患者,患者的伤不仅仅在脑部,还有腹部。
于是在手术室里,林葑见到了顾匪。
“你不是去教学了吗,怎么又回来手术了?”林葑疑惑地问道。
“别提了,我们科里的同事今晚上出去喝酒了,一人喝了十多瓶啤酒,怎么回来做手术啊?科里能做手术的只剩两三个了,这是第四个患者了。”顾匪耸了耸肩,无奈地说道。
林葑知道,医院里的外科医生都很能喝酒,能做到第二天有手术就不喝酒的,寥寥无几,所以出现这种事,也没什么奇怪的。
“那你的手,可以吗?”
“不知道。”顾匪叹了口气,“要是我不行的话,不是还有你吗?”
顾匪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语气就像是在打情骂俏一样,让林葑这个母胎单身狗红了脸。
林葑轻咳了两声,然后让顾匪专心于手术,不要再和自己说话了。
这个患者颅脑的损伤不重,林葑很快就将手术做完了。
再看顾匪,患者的肠管有多处损伤,患者还曾经做过腹部手术,肠管粘连严重,情况十分棘手。
而顾匪的左手本来就有不适,手术的速度极慢,林葑做完手术时,顾匪还没有将粘连的肠管分开。
“我来吧。”林葑走到顾匪身边,“让跟着你当助手的研究生回去吧,你给我当助手。”
顾匪点了点头,然后让出了主刀的位置。
林葑看了看患者的腹腔的情况,然后紧紧地皱着眉头。
这些肠管粘连的实在是太严重了,在分开的时候,很容易就会将肠管弄破。
“要不然,就直接将这些粘连的肠管切除吧。”在一旁的麻醉师说道。
“不行,”林葑摇了摇头,“得给患者留下足够的肠管,否则患者以后的生活就是个麻烦。”
说玩,林葑就开始小心翼翼地分离起肠管。
麻醉师最开始很不耐烦,为什么这个人要这么倔呢?明明直接切掉就好了,普外科大多数医生都是这么干的啊。
可是接下来,看到林葑的手法之后,他又不得不开始佩服起林葑和顾匪来。
这样的手法,是本院其他外科医生所没有的,甚至在本省所有的外科医生里,也是数一数二的。
麻醉师看着看着手术,就入了迷,甚至等到手术结束的时候,还是意犹未尽。
手术结束后,林葑脱掉手术衣,和顾匪一起走出了手术室。
“林医生,你看这把止血钳怎么样?”
顾匪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一把止血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