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斗痕迹,说明是他心甘情愿服下的毒-药,没有人逼他,陈福光棍一个,家中只有兄嫂,平时也没什么太大的花销,被钱财收买的可能性不大,所以极有可能是落了什么把柄在人家手上,这才不得不□□,事后不知道又因为什么原因,自愿赴死。
至于是什么把柄,就得从陈福平时交往的那些人身上调查起。
就在锦衣卫在京城里四处走访寻找蛛丝马迹时,忽然有一日,顾悯在北镇抚司里收到了一封信,写信的人说,让顾悯前往莲花胡同,他知道一些关于陈福的事可以告诉顾悯,要价一千两银子。
莲花胡同,那是个有名的花街柳巷,暗娼门子聚集的地方,而据调查来的情况得知,陈福并没有嫖-娼的恶习,那他又会和莲花胡同里的人有什么关系?
不过一个寻常老百姓,应该不会胆子大到敢戏弄锦衣卫,而刘侍郎被刺一案查了多日还没查到有利破案的线索,对顾悯的处境极其不利,所以本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打算,顾悯带着几个亲信锦衣卫,微服去了莲花胡同找写信给他的那个人。
莲花胡同里做的是晚上生意,所以白天过去,家家户户大门紧闭,路上连只猫儿狗儿都看不到,走到信上说的胡同里第八户院墙边有棵腊梅树的人家门口,顾悯命下属前去敲门,敲了没两下,便有个书童出来给他们开了门,引他们进去。
走进院子四下一环顾,院子里收拾的很干净,瞧着一点儿不像是做那种勾当的人家。
书童打量了下顾悯他们几个人,开口道:“我家主人说了,屋子小容不下太多人,所以只能请大人一个人进去。”
顾悯敛眉看着紧闭的房门,沉声道:“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于理不合,既然都叫我来了,又何必藏头露尾,请出来相见罢!”
“大人放心,我家主人是男子。”书童拦在顾悯面前道,“我主人说了,若是大人不肯私下相见,那就请回去吧,至于您想知道事,他一个字都不会说的。”
一个锦衣卫不屑冷笑道:“不说?到了诏狱里十八样刑具轮流来一遍不由得你不开口!大人,何必与他们多费口舌,依属下看,不如直接把他们主仆抓回去了事!”
屋子里忽然传出来一个男子的声音:“大人,陈福的事情只有我一个人知道,我不想让别的人看到容貌,免得暴露身份,被人报复,若大人非要相逼,那我宁愿一死,可大人你就永远无法得知事情的真相了。”
下属走到顾悯身旁提醒道:“大人,小心有诈!”
顾悯自然想到了其中可能有诈,这么故弄玄虚地叫他过来,又要求只见他一个人,怎么看都像是一个圈套。
不过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要是他不假装中圈套,又怎么能引幕后黑手现身呢?
“无妨,”顾悯抬手挥了下,对下属吩咐道,“你们守在院子里,我一个人进去就行。”
“大人,不妥……”
下属还想劝顾悯三思,但被顾悯打断,“行了别说了,我意已决,你们留在外面,看情况行事。”
顾悯走到屋子门前,手摸了下别在他腰间的一把匕首,然后推门走进了屋子。
顾悯迅速地环视了一圈屋子里的情况,没发现什么异常,窗户旁有个伶人打扮的年轻男人盘腿坐在一张古琴后面,屋子里只有他一个人,他应该就是书童口中的主人。
“就是你给我写的信?”顾悯走到男人面前,审视着问,“你都知道些什么?”
男人看着顾悯微笑道:“大人的一千两银子带来了吗?”
顾悯从袖中掏出一张银票,扔到了放古琴的案上,男人捡起银票,确认了一下真伪后,满意地点点头,把银票收进了袖中。
“大人爽快,那我便将我知道的事,都告诉大人。”男人抬手放在古琴的琴弦上,娓娓道来,“我叫赵临,是南风馆里的一个小倌儿,陈福……算是我的相好……”
接下来,从赵临的口中顾悯得知了关于陈福的事,怪不得陈福都已经二十多岁了却也不想娶妻,因为他喜欢的是男人。
陈福喜欢听曲儿,有一天他被朋友带进了南风馆,对里面弹琴的小倌儿赵临一见钟情,此后便经常去南风馆找赵临,赚的银子也都花在了赵临身上。
可有一天,有个外地的富商也看上了赵临,富商财大气粗,陈福那点微薄的俸禄,哪里抢得过人家,于是他便私下找了那个富商让富商别再纠缠赵临,可没想到争执间,陈福竟然失手将那个富商给打死了!
犯了人命官司,陈福自知大祸临头,打算潜逃出走,但他又舍不得赵临,于是临走前想和赵临告个别,可没想到隔墙有耳,陈福杀人的事竟被他们房间隔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