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王妃难道想看整个雍王府为雍王陪葬吗?”
“母妃!”沈晖见朱王妃一言不发,不禁着急地大叫,朱王妃醒过神来,抬头看了儿子一眼,深吸一口气后转身拜伏在地,“雍王妃朱氏谨遵圣上口谕!谢主隆恩!”
顾悯满意地道:“识时务者为俊杰,圣上若是知道王妃和世子如此深明大义,一定会很高兴,两位快快请起吧。”
朱王妃和沈晖互相搀扶着起身,虽然暂时保全了自身,可大义灭亲的滋味可不好受,两人脸上也都是一脸灰败并不见有喜色流出。
忽然又有锦衣卫从外面来报,说是雍城知府派了差役来请世子去府衙一趟,询问关于柳俊之死的内情,沈晖不知所措地看着朱王妃,朱王妃看着自己的儿子长叹一声,认命地摇了摇头,走进内室去把半块丹书铁券取了出来,交到顾悯手中。
“顾侯爷,这是雍王府的半块丹书铁券,另外半块保管在宫里,今日我就将这半块丹书铁券还给朝廷,希望皇上能够网开一面,免吾儿之罪。”
顾悯把半块丹书铁券拿在手里看了看,“王妃放心,既有丹书铁券,皇上便会依据律法,赦免世子的杀人之罪,只是……”
沈晖着急地问:“还只是什么?”
顾悯看着沈晖悠悠道:“只是杀人是大罪,以往犯了杀人罪的皇亲国戚,即使有丹书铁券在手,也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否则不足以服众。”
沈晖听不明白顾悯的弦外之音,朱王妃却是霎时就明白了顾悯是什么意思,她刚才也在想,皇帝不株连他们就已经很好了,竟然还让沈晖承袭雍王王位,哪有这么好的事?
天上不会白白掉馅饼,所以想袭爵必然要付出代价。
而皇帝最想要雍王府里的什么呢?
朱王妃心思一动便想明白了,对顾悯说:“还请顾侯爷代我们将奏表代呈给皇上,雍王府愿将雍州中、右二护卫交给朝廷调度,只留左卫供役,请皇上恩准!”
顾悯朝朱王妃行了个礼,“王妃高义,如此,本侯也能回京向皇上复命了!”
朱王妃勉强笑得苦涩,她也不想高义,可事到如今,除了把兵权交出去,她还有得选吗?
不过她也明白自己的儿子是什么德性,没有当雄踞一方诸侯的胆识魄力,只适合当个富贵闲人,所以沈晖手里握着兵权也没什么用,还不如把这烫手山芋抛出去,在皇帝面前卖个好来,起码可以换取一辈子的荣华富贵。
顾悯忽然又道:“另外还有一个人,想请王妃交给我一起带回京城。”
朱王妃不明所以,“谁?”
顾悯微微一笑,“杜成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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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氏在丫鬟的搀扶下,战战兢兢地跟着锦衣卫进了诏狱,来到关押着雍王的牢房外面。
牢房门一打开,扑面而来一股难闻的骚臭味,柳氏强忍住反胃的感觉,拿帕子捂着鼻子走进了牢房,对着里面一个在墙角躺着的人喊了声:“王爷,妾身来看您了。”
雍王听到声音从地上坐起来,看到柳氏竟然出现在了这里,顿时惊讶无比,“你怎么来了?”雍王站起来走向柳氏,又往柳氏身后看了看,却没看到其他人,不禁失望地问,“王妃呢?她没来吗?”
柳氏哭哭啼啼地道:“王妃?王妃在王府啊,不是您让妾身进京陪您的吗?”
雍王莫名其妙,“本王何时……等等,是谁跟你说是本王让你进京的?”
柳氏道:“是皇上下的旨,派人去王府将妾身接过来的。”
雍王的眼睛死死盯着柳氏,柳氏的表情不像是骗人,忽地他想到了什么,一拍大.腿,目眦欲裂地看着牢房门道:“遭了!要坏事!皇帝是要挑拨离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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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悯带着朱王妃和沈晖亲笔所写告发雍王谋逆的奏本,雍王府传了三代人的半块丹书铁券,还有雍州三护卫中、右两护卫的兵权以及杜成美一起回了京。
有这几样东西和人在手,杜谦仁和雍王的联盟便已彻底崩溃瓦解,雍王的谋逆之罪已是板上钉钉,再也不可能有翻身的机会。
在三司会审前,皇宫已经差不多修缮完毕,沈映虽然暂时还没从临阳侯府搬回永乐宫,但先恢复了早朝。
在沈映回到京城一个多月以后的第一个早朝上,沈映命锦衣卫把雍王从诏狱里提了出来,押送上殿,当着众多文武百官的面亲自审问雍王。
雍王自从见到柳侧妃后,便已经猜到自己是大势已去,完全没了一开始的淡定,在诏狱里过了几天惊惧不安的日子,人已经没了精气神,没人扶着自己走路都困难,最后几乎是被锦衣卫拖着走上殿的。
雍王垂头丧气地跪在文武百官的队列前面,像一只斗败了的公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