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也是个女人,没有哪个女人会容忍在丈夫心里,有另一个女人的地位超过自己,更别说柳侧妃的儿子,还差点夺了她儿子的世子位。
这件事便是一根扎在朱王妃心里永远拔不掉的刺,若朱王妃死在雍王前面那便罢了,可若是雍王先撒手人寰,那这柳侧妃母子的下场,便会如同戚夫人和刘如意一般,朱王妃绝对不会对他们心慈手软。
朱王妃现在之所以还愿意筹谋奔走营救雍王,也是看在和雍王多年的夫妻情分上,可当朱王妃面临在雍王和沈晖之间只能选择救一个的情况下,她又会怎么选呢?
只要朱王妃是个明白人,便绝对不会选择那个曾经产生过背弃她们母子念头的丈夫。
沈映挑起唇,唇边弯起一个诡谲莫测的弧度,看着安郡王道:“既然雍王叔思念至亲,那朕就满足他,来人!传朕旨意,即刻派人去雍王府接雍王侧妃柳氏入京陪伴雍王!”
安郡王听完眨了眨眼:“皇上,你弄错了吧?雍王跟我说的是想见雍王妃,那应该是他的正妃不是侧妃吧?”
沈映笑得促狭:“朕没弄错,雍王妃要在王府里主持大局,如何能来得了京城,你有所不知,那雍王侧妃柳氏可是雍王叔最喜欢的一朵解语花,有她陪伴在身旁,想必雍王叔他老人家绝对不会再感觉寂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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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顾悯亲自带着传旨的太监和一队锦衣卫到了雍王府。
雍王被押解进京后,雍王府就被监视起来了,都靠着朱王妃想尽一切办法和外界维持着联系,想方设法帮雍王脱罪。
可等雍王府接完旨,朱王妃听到圣旨上说雍王想让柳侧妃进京陪他后,跪在地上愣了好久,一时都忘了接旨,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不敢相信地问传旨太监:“公公您没念错圣旨?王爷是指定要侧妃柳氏进京?”
顾悯在来的路上早就教了传旨太监该怎么应对,于是传旨太监笑呵呵地把圣旨递给朱王妃,说:“王妃这话好没道理,白纸黑字的咱家还能念错吗?不信您自己看,写的清清楚楚,点名就要侧妃柳氏,雍王说了,他一人在京中孤苦愁闷,日夜想念柳侧妃陪伴在侧的日子,所以才会求皇上把柳侧妃接进京中去陪伴他,皇上体谅雍王老迈多病,这才允了,这可是圣恩浩荡啊!”
朱王妃接过圣旨打开又确认了一遍,看完后脸色只能用难看到极点来形容,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叩头谢恩,“妾身接旨,这就让人安排送柳侧妃入京。”
而一旁的柳侧妃脸色比朱王妃还不好看,雍王那是在京里坐牢又不是去享福的,谁知道还有没有命活着回来,她可不想跟着过去受罪,于是眼泪汪汪地膝行过去抱住朱王妃的腿苦苦哀求道:“王妃,王妃,昕儿他还小,他身边离不开妾身照顾啊,王妃求您开恩,别送妾身去京城!”
朱王妃无动于衷地推开柳侧妃站起来,木然地道:“你难道没听清?圣旨上点名要你进京,你不愿意去,是想抗旨不遵?况且也是王爷要你过去陪伴他,王爷宠了你这么多年,也该到了你回报的时候,放心,我是昕儿的嫡母,你走后,我自然会将他照顾好。”
柳侧妃听朱王妃这么说,也明白了自己的处境,这趟京城她是非去不可了,顿时身子一歪,伏在地上哭泣不止,“好,妾身去便是了,还请王妃说到做到,一定要善待我的儿子。”
圣旨到雍王府的时候已经是晚上,晚上赶路多有不便,况且柳侧妃收拾行李也要花上些功夫,朱王妃接完了旨便让下人带传旨的太监们和护送的锦衣卫去王府里安置。
顾悯穿着普通锦衣卫的衣服混在其中并没有暴露自己的身份,等到雍王府的下人们尽皆离开,夜深人静之时,顾悯立刻命手下的探子去朱王妃的院子里打探消息。
探子飞檐走壁上了朱王妃卧房的屋顶,掀开一片瓦片趴在房顶上,侧耳倾听房里的动静。
今晚对于朱王妃来说注定是一个难眠之夜,果然都已经戌时末了,朱王妃还没就寝。
房里没有其他人,只有朱王妃和一个从小陪伴在她身边的嬷嬷。
朱王妃接旨的时候为了维持她王妃的气度还得忍着,此刻没有其他人,再也忍不住委屈,倒在嬷嬷的怀里哭泣道:“自王爷被抓后,我一个人替他撑起这偌大的王府,殚精竭虑,没睡过一个整觉,可他却只一心惦记着那个小贱人!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要柳氏去京里陪他,这不是明摆着打我这个正妃的脸?”
嬷嬷也只能安慰朱王妃道:“王妃稍安,进京也不是什么好事,王爷说不定也是心疼王妃不想让王妃涉险,所以才会让柳氏那个贱人去的。”
朱王妃拿手帕擦了擦眼泪,拍桌冷笑,“心疼我?他怎么可能还会心疼我,若不是我背后还有朱家撑腰,他恐怕早就废了我们母子,扶正柳氏,改立沈昕为世子了!他以前又不是没动过这个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