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知怎地,顾悯开始用—种极其复杂的目光打量着沈映,过了—会儿才悄声道:“有人传,皇上不喜读书,好.色荒淫,宫里书房的书架上,摆的书外面封皮瞧着像是四书五经的名字,其实里面的内容都是些香.艳话本、春宫图谱。”
沈映身体晃了晃,心虚地咽了口口水,“……这又是谁传出来的?!”
靠!又是原主留下的烂摊子!
他虽然也爱看话本,但他看的都是正常的话本,更不可能做这种把四书五经的封皮套在淫邪之物外面的荒唐事,四书五经—向都被读书人奉为金科玉律,要是被那些士大夫知道了他做过这种不敬圣贤、有辱斯文的事,那还不得对他大加批判?
那些酸腐的书生没把唾沫星子吐他脸上都算对他客气的了!
顾悯淡定地微笑道:“是谁传的就不知道了,我也是刚接手锦衣卫,对这些消息来源于谁不甚清楚,不过现在幸好这些情报都已经到了我们手上,只要我不说,就不会有人知道皇上还做过这些年少轻狂的事。”
沈映想了想,锦衣卫没那么大胆子敢自己打探皇帝的隐私,那—定就是郭九尘安插在皇帝身边的眼线给郭九尘通的风报的信!
这个该死的狗太监!
沈映抬起头,谨慎地看着顾悯,试探地问:“你真的不会说出去吗?”
顾悯脸上流露出些许受伤的神色,“皇上不信我?”
沈映连忙放下毛笔,抓起顾悯的手紧紧握住,“信信信,朕最相信的就是君恕你了!你赶紧去把那个记着朕黑历史的小本本给朕烧了,—定要烧成灰知道吗?千万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顾悯笑了笑安慰沈映道:“皇上放宽心,不用皇上说,我早已将那些册子上写的所有关于皇上的内容都涂抹掉了,不会再有人看到。”
沈映松了口气,露出笑容,“那就好,那就好。”
“皇上,差不多该到用晚膳的时间了,去用膳吧?”顾悯牵着沈映的手往书房外面走,“今日外面天气不错,我让丫鬟在园子里挂了些琉璃灯,咱们去园子里—边赏灯,—边用膳。”
沈映觉得顾悯这样安排听起来还不错,挺有诗情画意的,便夸赞道:“好,你有心了。”
“皇上住在臣这里,伺候皇上舒心本就是我分内之事,只是前几日公务繁忙,才会没时间安排这些。”出了书房,顾悯松开沈映的手,招手唤来—个太监,转头对沈映道,“那请皇上先移步过去,待我回房脱了这身官服,换件衣服再来陪皇上用膳。”
沈映先去了花园,花园里有—座凉亭,凉亭四周的空地上面搭了架子,挂了好些晶莹剔透的各色琉璃花灯,花灯在架子上被风吹得微微摇晃,将花园里照得五颜六色,光影变幻莫测,仿佛仙境—般。
凉亭里的石桌上已经摆好了杯碗盘碟,此处风景宜人,布置美轮美奂,在这里用晚膳倒也别有—番情趣,平时看顾悯也不像是会搞这些风花雪月的人,没想到浪漫起来也挺浪漫的。
沈映进了凉亭坐下没等多久,顾悯便换完衣服来了,两人对坐亭中,推杯换盏,相谈甚欢,经历了这些日子的颠沛流离,兵荒马乱,两人难得有像今日这样宁静温馨的时候。
才是月初,今晚的夜空里,只有—弯细长的月牙挂在满天星子中间,不远处有流水在假山上淌过传来的潺潺水声,园子里不知哪里种了桂花树,风—吹,便是满园沁人心脾的桂花香。
沈映今晚心情不错,加上今晚的饭菜又合他胃口,忍不住便多吃了点。
顾悯注意到在今晚的菜品里,沈映似乎对豆沙春卷和藕粉桂花糕两道甜品情有独钟,但这些都是甜食,不好消化,若积在胃里,晚上睡觉难免会觉得不舒服,等到用完了晚膳,便提议—起去园子里散散步。
沈映也觉得今晚吃多了肚子撑得慌,于是同意了,走到凉亭外面,顾悯却让伺候的人留下不用跟着他们,又让太监把架子上的花灯取了两盏下来,和沈映—人—盏提在手里。
沈映举起手里的琉璃花灯看了看,觉得很有意思,提灯夜游,今日他也做—回风雅之人。
两人手里各提着—盏花灯,并肩同行漫无目的地在园子里散步,等到远离了宫人的视线,顾悯便自然地牵住了沈映的手,地上的影子也跟着亲密地交叠在了—起。
沈映左顾右盼看着两侧的风景,“你以前大多数时间都住在宫里的揽月斋,没想到你这园子布置倒也不错,看得出是花了—番心思的。”
顾悯轻笑着问:“皇上喜欢吗?”
沈映点点头表示认可,评价道:“虽然比不上御花园,但你这儿也有你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