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和沈映商量,下午的时候又来了,直到顾悯回府,礼部尚书的人都还没走。
顾悯一回府里,听说礼部尚书人还在他家,并不确定是不是还在和沈映商议立后的事,顾悯也懒得去听,直接回到卧房,把他房里墙上挂的那张当时他赢了春猎射箭比赛,沈映赏给他的“藏月”弓给拿了出来,走到大门口的院子里站着,等礼部尚书人出来。
礼部尚书哪里想到外面会有个顾悯在蹲他,和沈映商量完了事情,他便打算离开临阳侯府回谢府,谁知刚走到大门口,伸脚准备要跨出临阳侯府的门槛的时候,忽然感觉到后背一凉,好像有股冷风吹过来。
礼部尚书下意识地一回头,便看见背后有一支白色的羽箭快如闪电般朝他射过来,就在他目瞪口呆僵在原地,完全不知所措的时候,那支箭险险擦着他脑袋在他眼前飞了过去,射在了另一扇关起来的大门后面!
箭头深深没入门板,箭尾部分还在颤动,礼部尚书看着这支离他的脑袋近在咫尺的羽箭,顿时有种捡回一条命的感觉,只觉脑子里一阵嗡嗡,腿脚一软,差点倒下来,幸好旁边有仆人扶住了他。
“祖父!”
门外传来一声惊呼,原来是奉父命来临阳侯府接他祖父回家的谢毓,谢毓刚下马,便目睹了刚才门口发生的这一惊险的一幕,连忙大步跑过来查看情况,发现他祖父并没有被箭射中才松了口气。
虽然只是虚惊一场,但看到自己年迈的祖父被吓得脸色苍白,冒了一头的冷汗,谢毓难免恼怒,回头朝院子里高声质问:“刚才是谁射的箭?!”
“本侯射的。”
谢毓循声望去,只见顾悯站在对面花厅的廊檐下面,身着一袭绛色飞鱼服,窄腰上环着玉带,胸口绣着张牙舞爪的飞鱼纹样,显得他气势凌然,十分威武。
顾悯左手上拿着一张半人高的玄铁巨弓,右手则漫不经心地搭在箭筒上,拨弄着箭筒里剩下的羽箭,连头也没抬起来看一眼谢家祖孙,只淡淡道:“不好意思,今日手感有些差,不小心射偏了,不知吓到了谢尚书没有?”
谢毓不满顾悯傲慢的态度,忍不住上前与顾悯讨说法,“射偏了?我看你分明就是存心的!京中谁不知道你顾侯箭法如神,怎么偏偏就这一箭射偏了?敢问顾侯,我谢家何曾得罪过你,你要在我祖父背后放冷箭?”
顾悯抬头,似笑非笑地看向气得满脸通红的谢毓,“放冷箭?本侯要是真的放冷箭,就不会让你小谢大人看见了。”边说边把目光移到礼部尚书脸上,意有所指地冷笑着道,“本侯行事虽然谈不上有多光明磊落,但也向来不屑做那等暗箭伤人的事,须知从某些人嘴里说出来的话,才是真正的暗箭伤人呢。”
礼部尚书哪里听不懂顾悯是在指桑骂槐,一下子便明白了大概是顾悯知道了他今天曾劝过皇帝早些立后,因而得罪了顾悯,所以才会引来顾悯的报复。
如今顾悯正得盛宠,既是侯爵又掌管着锦衣卫,可谓位高权重,与他相争讨不了便宜,礼部尚书担心自己的孙子会吃亏,左右他也没有大碍,便想息事宁人,对谢毓喊道:“毓儿,回来!回家了!”
谢毓以前就很看不上顾悯,觉得顾悯狐媚惑主,连累了皇帝的名声,曾经还想劝谏皇帝远小人,但这次听说顾悯在平定杜党叛乱中立了大功,还以为是自己以前误会了顾悯。
可今天见到顾悯这副嚣张跋扈的样子,谢毓刚对顾悯的印象有所改观,一下子又全部推翻,恢复到了以前,他祖父好歹也是德高望重三朝元老,顾悯竟然敢如此轻慢他祖父,他以为自己仗着皇帝宠爱就可以横行霸道、目中无人了?
谢毓到底初涉官场,年轻气盛,性子还没学会圆滑世故,眼见祖父被顾悯欺辱,哪里咽的下这口气,怒视顾悯凛然道:“顾侯爷,请你向我祖父赔礼道歉!”
顾悯轻嗤了声,把手里的弓交给仆人,负手在身后,气定神闲地问:“本侯刚才不是已经道过歉了?你还想本侯怎么道歉?给你祖父下跪磕头吗?只怕你祖父受不起本侯的大礼。”
“你!简直欺人太甚!”谢毓气不过,脑子一热,撸起袖子就想上前去找顾悯理论。
但他一个文弱书生,哪里是顾悯一个练家子的对手,还没等他靠近顾悯的身体,便被顾悯一掌推开,谢毓被顾悯推得踉跄后退,一个重心不稳一屁.股坐在地上,礼部尚书见孙子被顾悯推倒在地,护犊心切,指着顾悯疾言厉色道:“顾侯!本官看在皇上的面上才敬你三分、不与你计较,你非要这般仗势欺人吗!莫不是以为在你临阳侯府就可以不讲王法了!”
顾悯冷笑,“本侯仗势欺人?谢尚书难道没看到是你孙子先要和本侯动手?本侯不过是自保,谁知道他是个色厉内荏的纸老虎,这么不禁碰。”
谢家祖孙气得不行,两个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