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部尚书白发苍苍已逾花甲之年,身板还算硬朗,不显老态龙钟,只见他面容清癯,精神矍铄,身上有种清流人家出身的清高自矜。
这是景昌帝登基后第一次开科取士,礼部尚书详细地给沈映讲解了一遍殿试上皇帝要注意的礼仪和规矩,流程复杂,礼仪繁琐,听得沈映头昏脑涨,直想打瞌睡。
好不容易礼部尚书说完了,殷切地看着沈映问:“皇上,您都听明白了吗?”
“啊?讲完了吗?”神游太虚的沈映回过神,连忙敷衍地点头,“哦哦,朕都明白了。”
礼部尚书其实早就发现小皇帝心思不在听他说话上,都知道景昌帝不学无术,任性妄为,对待殿试这种为国家选拔人才如此重要的大事都不上心,不禁暗叹一声大应无明主,气数恐尽矣。
沈映察觉到礼部尚书看着他那失望的眼神,心里立即升起一股上课不好好学习被高中班主任抓包的心虚感。
可这也不能怪他,沈映虽然大学专业学的是历史,但他也从没把四书五经完整读过一遍,对这考八股文的殿试实在是一窍不通,也提不起兴趣。
幸好不用皇帝本人亲自阅卷,否则,他估计一篇策论都看不明白,让他决定名次,那就是误人子弟。
安郡王见皇帝脸上有讪讪之色,及时出声帮忙打岔,笑眯眯地问礼部尚书道:“本王听说,谢尚书的孙儿,谢家二郎也参加了这次科考,还夺了这次会试的头名可对?”
沈映忙也假装感兴趣地接话:“哦是吗?那谢家可又为我大应培养出一名国之栋梁啊!”
礼部尚书听人提起他最有出息的孙子,脸上渐渐有了笑意,眉宇间满是骄傲之色,嘴上却谦虚道:“皇上谬赞了,老臣的孙儿不过是侥幸而已,全仰仗圣上和太后的恩德,才能有幸为皇上和朝廷效力。”
“谢尚书你也太谦虚了,试问满京城的人,有谁不知道谢家二公子郎艳独绝,才子之名冠绝京城?”安郡王摆手开玩笑道,“本王和人赌了一千两银子,赌这次科考谢毓能够连中三元,明日的殿试,本王可等着看谢毓夺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