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竟然是他?”
郭九尘点点头,“老奴之所以没有将林彻的名字写在上面,是担心若是林家娶了公主,会更加偏皇上那边,太后别忘了,皇上对林家可一直是褒奖有加,拉拢之意显而易见。”
刘太后目光一凝,万万没想到,林彻竟然会是壬申年,辛丑日生人,而且林彻的名字也有“木”,满足了玄慈大师说的命带木这一条要求,而她今晚也知道了,昌平长公主心仪林彻,他们两人,难道是命中注定的缘分?
“太后,太后?您在想什么?”郭九尘见刘太后出神了一会儿,忍不住提醒道。
刘太后过神,摆摆手道:“没什么,你刚才说,担心林彻成了驸马,林家会倒皇上是吧?”
郭九尘点点头,刘太后嗤笑一声,“那就想办,让林家和皇上之间生出嫌隙不就行了?”
郭九尘眨眨,“不知太后的意思是?”
刘太后抬手『摸』了下齐整的发髻,眸光呈现出阴冷的算计之『色』,“林家这些年在军中威望颇高,为了避免功高震主的情况发生,林家手的兵权也该收一收了,不如就趁这次机会,用皇上的名,收了林振越手的兵权,届时林家和皇帝之间君臣离心,就算昌平长公主嫁过去,也不用担心林家会倒皇帝。”
没了兵权的定北将军府,就是拔了牙的老虎,届时不仅是昌平长公主一个人,就连整个定北将军府,也得被她拿捏在股掌之间。
“用兵权来给长公主当聘礼,传出去,也算是一桩佳话了,”刘太后得意地瞟着郭九尘,要笑不笑地说,“你说呢?”
郭九尘着刘太后深深一拜,奉承道:“太后英明!老奴心悦诚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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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映让人把倒在擂台上的顾悯抬了澄心斋,年轻人恢复能力就是强,还没等传的御医过来,顾悯人已经自己醒了。
沈映听到小太监禀报说顾少君醒了,急忙从外间进来,等到了面却刻意放慢了脚步,没有近顾悯躺的矮床,只是远远地看着,不冷不热地问:“醒了?”
顾悯慢慢从榻上坐起来,赤脚站在地上站起身,沈映行礼告罪道:“臣弄脏了皇上的床榻,请皇上恕罪。”
又来了,表面装得毕恭毕敬,其实还是在跟他闹别扭。
沈映不明白顾悯到底哪来的这么大『性』,突然就跟他犟了起来,心头刚消下去的火差点又要往外冒,最后咬了咬后槽牙还是忍住了,甩袖出去,冷冰冰地扔下一句,“知道自己脏就去沐浴,把自己洗干净了再来朕的话!”
这次顾悯倒没有跟沈映唱反调,许是他自己也知道穿着被汗打湿的衣服不舒服,听话地去了沐房沐浴。
沐浴完换上干净衣服,顾悯重新到了皇帝的寝居。
屋子点着凝神香,香味清淡,闻上去颇具凝神静之效。
沈映坐在罗汉床上,身体半倚着床上的矮桌,手拿着讲地理人文的书,对着灯盏翻看。
他身上只穿了件单薄的寝衣,宽大的袖子挂不住,往下滑落卡在手肘处,『露』出面的两截肤『色』欺霜赛雪的手臂,头顶上的发髻因为卸掉了固定的金冠,变得有些歪斜,松松散散,垂了几缕发丝下来飘『荡』在双颊旁。
不用像白日那般要刻意维持子威仪,脱去了龙袍,卸掉了王冠,快就寝之的沈映,看上去慵懒而随『性』,看起来像也只不过是个普通人而已。
顾悯脑中,莫名浮现出几句诗句。
“斜髻娇娥夜卧迟,梨花风静鸟栖枝。
难将心事和人说,说与青明月知。”
的人,到底在心底藏了多少事情,不能说与人知道?
可转过头想想,他不也是如此,心中挤压了太多的事与人言明,因为一旦说出来,必要翻地覆。
所以,他并没有立场指责皇帝对自己有所隐瞒。
只是他不过。
不过沈映明明对他意,不喜欢他更不信任他,却能面不改『色』地装出一副对他情深不渝的模样,撩他诱他,嘴上说着山盟海誓,心却只有利用。
更不过自己,愚蠢到将皇帝的逢场作戏当了真,甚至还动了情。
他根不敢去揣测,当皇帝成功用虚情假意哄得他上钩后,心头会是怎么想的。
是在嘲笑他真骗,还是因为戏耍到了他而感到沾沾自喜?
还有一种,是他一想到,就会心如刀绞的可能『性』,那就是皇帝嘴上说喜欢他,其实心对他比嫌恶,毫半点情意。
若真是如此,曾经有过的所有欢愉欢喜都成了笑话一场,那才是令人冰冷彻骨的绝望。
沈映早就听到了顾悯进来的脚步声,只是一直忍着没抬头,想看看顾悯会怎么做。
最后还是受不了被顾悯闷不做声地一直盯着看,忍不住抬起头,放下手的书,冷着脸拍拍身下的床板,“过来坐。”说完怕顾悯不听话,凤眸微睁,装作恶狠狠地道,“你要是还敢跟朕闹脾,朕就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