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凌公子还记得我。”顾悯微微勾唇,脸上却无笑意,“自从上次在安郡王府与凌公子匆匆一,我便一直想找个机会与凌公子结交,可凌公子神出鬼没,踪迹谜,找你还真是费了我好大一番功夫,后来才知,原来你早在灯火阑珊处。”
凌青蘅冷笑,“凌某不过一身份低如草芥之人,哪里敢攀在京城里大名鼎鼎的临阳侯、顾少君。顾少君,人不说暗话,你既一人前来,想必也不是真的奉了郭九尘的令来捉我,否则你们锦衣卫的行作风,早就我抓进诏狱大刑伺候了,而不是在这里用言语试探,你底想干什么?”
“这话,刚才不是我在问你吗?”顾悯眉眼冷冽,沉下嗓音,冷肃地问,“你,凌青蘅,昭怀子逆党党羽,潜伏在当今圣上身边,底有何图谋?”
凌青蘅目光如炬地盯着顾悯,不答反问:“顾少君,你既早知我身份,那又为何不和郭九尘告发我?还是你只是表面上忠心于那位九千岁,实际上却是忠暗反?”
“本官是忠是反,何须要与你们这些人言?”顾悯面带冷笑,“凌青蘅,你处心积虑潜伏在皇上身边,是不是想利用皇上,来翻昭怀子的旧案?”
凌青蘅不卑不亢道:“顾少君此言差矣,皇上英神武,岂会受人利用摆布?在下不过是不忿阉党祸『乱』朝纲,想为皇上扳倒阉党略尽绵薄之力而已,顾少君,若你也是忠心于皇上,那我们本该是同路人才是。”
“谁跟你是同路人。”顾悯寒眸一沉,“凌青蘅,当年昭怀子案,皇上并未牵涉中,他是无辜的。你现在皇上卷入中,可知一旦被后郭九尘一党发现你的存在,发现有人在调查当年废子旧案,皇上会面临什么样的险境?”
凌青蘅淡然道:“顾少君多虑,在下行自有分寸,皇上尚不知我真实身份,我也从未想让皇上现在就帮我翻查当年旧案。皇上既然相信我,那我也定当竭尽全力报效,绝不会让『奸』人对皇上不利。”
“你最好说做。”顾悯扶在绣春刀上,盯着凌青蘅往前走了一步,沉声道,“若是被我知道,你接近皇上是别有用心,那就别怪我不留情面。”
“情面?”凌青蘅挑了下眉,目光狐疑地在顾悯脸上打量,“在下与顾少君不过第二次,恕在下不白,你我之间,有什么情分?莫非,顾少君也是昭怀子的旧识?”
“不用枉费心机猜测我是谁,你只要记得自己今日答应过我什么就行。”顾悯偏头看向一边,“另外,我不会揭发你的身份,也请凌公子别跟皇上说过我的。时辰不早了,禁军差不多也该巡逻此处,凌公子还是尽早下山的好。”
凌青蘅扫了眼顾悯,勾嘴角无声冷笑了一下,不再多言,重新骑上黑马,下山而去。
等凌青蘅的身影消失在竹林里,顾悯抬头看了眼天上的日头,算了算时间,他送给沈映的那面八宝琉璃镜,镜面背后的胶这时候应该已经干了,那镜子也该碎了才是,便屈食指和大拇指闭合环,放入口中吹了个响亮的哨音。
不多时,便有一匹枣红『色』的骏马从竹林里朝顾悯的方向疾奔而来,了顾悯身边自发停下,顾悯脚踩上马镫,利落地跨上马背,勒住马缰调转马头,朝玉龙山行宫的方向折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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澄心斋里,三四个监围在一张桌子旁,七八脚地帮沈映拼那面突然自己碎了的八宝琉璃镜。
“还没拼好吗?”沈映坐在一旁,等得不耐烦了,忍不住催促,“快一个时辰了,你们这好几个人,怎么连拼个镜子也拼不来?有这么难吗?键时候派不上一点儿用场,朕养你们何用!”
朔玉在桌子旁盯着监们拼镜子,监们拼得快差不多了,忙跟沈映禀报:“皇上,快了快了,就快拼好了!”
沈映欣慰地道:“好好好,那你们仔细点,务必给朕拼得和前一模一样,不能让人看出来有一丝裂缝。”
他话刚说完,突然万忠全从外面进来了,“皇上,顾少君在外求。”
沈映听“顾少君”三个字,身体一震,里的折扇没拿稳差点掉在地上,失声问道:“你说谁求?”
万忠全不所,“皇上,是顾少君呐。”
沈映眉头皱川字,“他不是走了大半天了吗?怎么突然又来了?”
万忠全心想这我哪里知道,您得去问顾少君本人啊,于是试探地问:“皇上,那顾少君您是还是不?”
没有好端端不的道理,沈映身跑正在全力拼镜子的监们旁边,焦急地问:“怎么样?还有多久能拼好?”
朔玉帮着答:“皇上,可能还得有一会儿,拼完了还得粘来,这是个仔细活儿,若要看不出裂缝,可半点马虎不得。”
沈映拿扇子抵在下巴上想了想,要是现在传顾悯进来,那顾悯难免会问镜子的,若是让他知道,他前脚刚走,后脚镜子就碎了,肯定会怪自己没保管好镜子,没把他送的东放在心上。
时候,虽然不至于像顾悯说的什么,镜子碎了,缘份就头了那么严重,但闹肯定是免不了要跟他闹上一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