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映奇怪自己才不过离京两日,怎么凌青蘅就急着来行宫找他了,便屏退左右,询凌青蘅底出了何事。
凌青蘅回答道:“皇上离宫之前交草民去调查梁国公世子,草民多方打听后了解一些内情,所以便急着来皇上禀报。”
沈映感兴趣地道:“什么内情?快说。”
凌青蘅道:“京城里的人都知道,梁国公世子已娶过妻,只不过婚后一年原配便病逝了。但草民私下买通了梁国公府的家奴,才了解,其实梁国公世子的原配并不是因病而亡,而是被梁国公世子虐待致死。”
虐待致死?沈映闻言眉头一皱,这梁耀祖原来是个家暴男啊!
凌青蘅继续道:“听家奴说,梁国公世子狂躁症,常一言不合就动手打人,身边伺候的厮丫鬟,没不被他打过的,其原配夫人出身寒门户,是动辄被他打骂不休,最后不堪受辱,投缳自尽而亡,梁国公家为了掩盖丑闻,所以给了世子夫人娘家一大笔银子,对外声称世子夫人是暴病而亡。”
沈映听完了凌青蘅的话后,冷笑不止,他就说嘛,刘太后和郭九尘怎么可能这么热心帮昌平长公主找驸马,原来是想推昌平长公主进火坑啊。
那梁耀祖是个二婚就算了,还是个家暴男,若是昌平长公主嫁过去,她一个年仅六的姑娘,还能几天的命活?
费尽心机替昌平搜罗这么“”的一桩姻缘,也真是难为刘太后他们了。
沈映捏紧了拳头,眼泛寒光,对凌青蘅道:“此事幸早来告诉朕,要不然,还真就遂了那些别用心之人的心意了。”
凌青蘅闻言奇道:“不知皇上为何突然要查梁国公世子?”
“没什么。”沈映摆摆手,此事事关昌平的清誉,他也不跟一个外男多说。
正聊着,突然万忠全带着人从外面进来,说是顾少君派人快马加鞭从京城里送了东西来给皇上,太监把顾悯送来的箱子搬沈映面前打开,里面原来是两坛子酒。
沈映一时没想明白为何顾悯会特意送两坛酒过来给他,弯下腰用手把酒坛的封口打开,立时坛子里的酒香便飘散出来,盈满了整间屋子。
凌青蘅闻了酒香,鼻翼翕合了两下,“这味道,像是醉君怀?”
凌青蘅一提醒,沈映才想起来临行前那一晚,顾悯说过,等买醉君怀后会派人快马加鞭给他送行宫的事,嘴角不禁抿起来笑了下,算他心。
沈映点头和凌青蘅笑道:“对,是醉君怀,朕听说京城里醉君怀的价格可都已被炒千金难买的地步了,今日来得巧,那日朕喝了一壶,今天朕这里两坛,不怕喝不够!”
凌青蘅笑着行礼,“此,那草民就先谢过皇上了。”
酒坛是从酒窖里搬出来的,封口上难免会落了些泥灰,沈映『摸』过酒坛的手也不可避免地沾了些。
他回身想桌上找条帕子把手上的灰擦掉,却没找,一旁的凌青蘅看出皇帝的意图,便顺势从袖中掏出自己的手帕呈给沈映,“皇上,若是不嫌弃,就用草民的吧。”
沈映没推拒,随手接过来擦了擦手,不意地瞥桌上摆了一盘今天早上刚从岭南送过来的荔枝,心念倏地一动,手朝那盘荔枝指了指道:“来人,把这给朕装起来,让人立即快马加鞭给顾少君送去。”
沈映想着,从行宫京城,快马加鞭也只需半日的功夫,荔枝送顾悯手里肯定还新鲜着,这么一盘千里迢迢劳民伤财从岭南运过来的荔枝,总抵得过这两坛子醉君怀的情意了吧?
沈映想着心思,把手里凌青蘅给他的帕子随手一扔扔了桌上,然后便转过了身,但他没注意,巧不巧,那条帕子正就落了装荔枝的盘子旁边。
太监得了吩咐,立刻便过去准备端走皇帝刚才用手指的东西,但等他看桌上的东西时却犹豫了,他刚才一直低着头所以没注意,所以皇上底指的是荔枝还是这条帕子?
可他也不敢皇帝,心一横,眼一闭,算了,管他的呢,都装起来给顾少君送过去总不会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