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这个见钱眼开的东西!还不如我现在就打死你!省得你连累我杜氏满门!”
杜成美顿时被打得在床上『乱』滚,哭爹喊娘地求饶:“爹,我是您唯一的儿子,您要是打死了我,杜家就绝后了!”
杜谦仁狠狠抽了杜成美十几下才停下手,气得他胡子都歪了。
杜成美三十多岁的人,哭得脸上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爹,我知道了错了,下回再也不敢了!您想想办法救救儿子吧,求您了爹!”
到底是亲生儿子,杜谦仁就算再生气,也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儿子去死,况且给杜成美设下圈套的人,极大可能是冲着他来的。
从卖殿试考题给杜成美,再到琼林宴上冯季平举报陈子荣作弊,发生的事情实在过于凑巧,明显是有人在背后『操』控谋划这一切。
到底是何人所为?
杜谦仁拍着胸口顺了顺气,精明的眼里闪过一道寒光,“恐怕那陈子荣,在诏狱里撑不了多久。”
杜成美一脸惊恐:“那怎么办?陈子荣肯定会把我供出来的!那皇上要是知道了,他肯定会杀了我的!”
杜谦仁缓缓道:“事到如今,只能豁出去为父的这张老脸,等到明日一早,我亲自进宫去求太后了。”
杜成美像抓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激动地连连点头,“对!可以求太后!爹您是太后最倚重的臣子,太后看在您的面上,一定会网开一面的!”
杜谦仁把手里的鸡『毛』掸子扔到杜成美身上,“你给我闭嘴!从今日起,我要你在房里闭门思过,没我的命令,哪里都不许去,听到没有?!”
杜成美忍着后背屁.股上的疼,连爬带滚到床里面,吓得点头如捣蒜,“听到了!听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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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无不透风的墙,待到第二日,昨夜在琼林宴上,新科状元被人举报作弊下了诏狱的事就传遍了京城,成了老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
这天早上,天不亮杜谦仁就出了太师府,宫门刚开就进宫直奔寿安宫去了。
等到沈映慢悠悠睡醒,便听到寿安宫那边传来的消息说,寿安宫宫门紧闭,杜谦仁和太后在里面足足谈了有一个时辰的话,这会儿杜谦仁才出了寿安宫,太后便又传召了郭九尘,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沈映吃着早饭,听完小太监禀报,无声冷笑,还能说什么,还不就是想保住杜谦仁那混账儿子。
只是让他感到意外的是,都说郭九尘这个掌印太监和内阁的关系颇为密切,可陈子荣如今在诏狱被锦衣卫看管着,杜谦仁却没直接去找郭九尘帮忙,而是选择惊动了太后,那是不是说明,其实杜谦仁和郭九尘的关系,实际上也没有想象中那么牢固?
也是,像杜谦仁那种士大夫出身的高门显贵,又怎么会真的瞧得起阉宦。
如果杜、郭二人真是面和心不和,那以后可就好玩了。
寿安宫里才走了首辅,又进了东厂厂公,人来人往的好不热闹,他这个当皇帝的,又怎么能不去凑一脚?
沈映放下筷子起身,“说起来,朕也许久没去寿安宫给太后请安了,来人,摆驾寿安宫。”
万忠全正要安排人手跟着去,被沈映摆手阻止,“你就不用跟朕去了,你出宫去趟北镇抚司,问问刘承义那个陈子荣审得怎么样了,回来告诉朕。”
万忠全是杜谦仁的眼线,有些话,自然不能让他在旁听着。
沈映只简单地带了几个宫女太监摆驾前往寿安宫,仪仗也从简,因此一路上都没闹出太大动静。
没想到的是,他人刚走到寿安宫西面墙靠着的长街,便隐隐约约听到墙那头有两个男人在说话,其中有个声音沈映还颇为熟悉。
沈映不动声『色』地停下脚步,回头挥了两下手示意身后跟着的宫女太监退远一点,而后屏息凝神竖起耳朵听起了墙角。
“你送给咱家的这份厚礼,咱家领了,但咱家不明白的是,你我素无往来,少君又为何会想到送这个人情给咱家?”
“顾某如今身在锦衣卫,凡事还要多仰仗厂公的提携,我今日所做根本谈不上什么人情厚礼,只是作为下属在为厂公排忧解难,实属分内之事。”
沈映印堂处一跳,已然猜到墙里面说话的两个人是谁,一个是郭九尘,另一个……是顾悯。
他们两个人竟然有勾结?!
郭九尘说:“顾少君自谦了,你如今可是圣上身边的红人,前途无量,何须咱家提携?”
顾悯说:“圣上年少,心『性』未定,我虽受一时青睐,但这份恩宠恐怕未必能维持长久,等到皇上身边又有了其他的宠臣,顾某能仰仗的也唯有厂公您。何况为了我义父的事,我和杜谦仁之间早已势同水火,帮厂公扳倒他也就是在帮我自己,只希望厂公来日大权在握,能够看在今日的情面上,对顾某多照拂一二。”
郭九尘低声笑了两下:“好!顾少君识时务又知进退,咱家就欣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