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受得住疼,起码小皇帝金尊玉贵的身子,就和皮糙肉厚的江水平不同。
他用力在江水平身上打一拳,江水平都不见得会喊一声疼,可他伺候小皇帝的时候,手上稍微用上点力,小皇帝就会忍不住红了眼眶。
顾悯还记得那一.夜小皇帝是怎么哭的,他从来没见过哪个男人能流这么多眼泪,当时只觉得小皇帝娇气,小题大做,现在想想,那时自己应当是真的弄疼他了吧,若不是催-情『药』的缘故,恐怕小皇帝早跟他翻脸了。
这样想着,心里突然冒出来一个念头,若是能给他再来一次的机会,他一定会做的比上一次要好。
顾悯盯着那截白皙的脖颈出神,并不知道自己看沈映的视线已经渐渐染上了温度。
不知道燕卿教的这一招对小皇帝管不管用,会不会安抚到他。
假如他真照着燕卿说的做了,不知道小皇帝脸上又会是什么样的表情神态?
起码这一次,他总不可能再被踹下床了吧?
心中竟隐隐生出种一雪前耻的期待。
顾悯并没有叫醒打盹儿的沈映,也不知道看了人家多久,突然万忠全办完差从外面回来了,进门看到倒在椅子上呼呼大睡的皇帝,立即大惊小怪地叫唤了起来:“皇上,您怎么在这儿睡着了?小心着凉!伺候的人呢?都干嘛去了!”
再扭头一看顾悯居然坐在皇帝的御案后面,万忠全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翘着兰花指指着顾悯尖声叫道:“大胆!皇上的位子也是你能坐的?还不赶紧下来!”
沈映被万忠全吵醒,睁开眼,一脚踢了过去,“吵什么?是朕让他坐的,你好大的胆子,倒做起朕的主了是不是?”
万忠全哪里想得到昨天晚上才被皇帝赶出寝宫的顾悯,今日又突然重获圣宠了,忙跪下认错,“奴婢不敢,奴婢也是护主心切,请皇上恕罪!”
顾悯站起身,拿着写好的策问考题,不紧不慢地走过来递给沈映,“皇上,您让臣写的东西,臣写好了,请皇上过目。”
沈映仔细看了一遍,顾悯拟的几个问题都和他想问的差不多,看完后点头称赞道:“嗯,不错。”
“皇上,您交代给奴婢的事,奴婢也都办妥了。”万忠全心里记恨是顾悯让自己在皇帝面前丢了份儿,于是故意提起谢毓的事,想把皇帝的注意力从顾悯身上转移走。
沈映闻言果然上钩,朝万忠全说:“谢毓的试卷你拿到了?快拿给朕看看。”
万忠全把卷子呈给皇帝过目,沈映大致浏览了遍,内容是文言,充斥着大量晦涩难懂的词汇,意思虽然不能全部看懂,但也能感觉得到字里行间透『露』出来文采斐然,更别说光是这一手工整得如同印刷出来的好字,就够让人赏心悦目了。
万忠全等皇帝看完卷子,又说:“皇上,您让奴婢打听的那谢家二郎的相貌,奴婢也打听到了。”
沈映发现了一名人才,心情不错,笑着问:“如何?”
旁边的顾悯见沈映对谢毓的事如此上心,不由得想起安郡王跟他说那番的话,下意识多看了沈映两眼,沈映并无察觉,倒是全被万忠全看在了眼底。
万忠全本来就是杜谦仁安『插』在皇帝身边的眼线,自然看顾悯不顺眼,巴不得看顾悯失宠于皇帝,于是添油加醋地说道:“回皇上,奴婢打听到,那谢毓谢公子,端的是个龙章凤姿,貌比潘安的好相貌,京中好多人家的闺阁女儿,都心悦于他呢!”
沈映不满地说:“谁让你说这些了?朕是问你,那谢毓具体长得如何?他是高是矮,是胖是瘦?四方脸还是长脸?眼睛大还是小?”
具体的万忠全又没见过谢毓,如何能答得上来?
他眼珠儿一转,突然指向顾悯,道:“身材大约就和顾少君差不多,但是谢公子的相貌比顾少君还要俊上许多!”
沈映顺着万忠全的手朝顾悯看过去,凤眸眯着仔细端详顾悯的脸,万忠全说的是真的假的?不是说顾悯才是京城第一美男子吗?那个谢毓会长得比顾悯还要俊?
顾悯意识到沈映正在拿他和谢毓比较,眉宇间的神『色』倏地冷了下来,眼睫敛起藏起眼里闪过的冷意,淡声道:“皇上,若是无事,那臣先告退了。”
沈映还想详细问问万忠全关于谢毓的事,顾悯在一旁也的确不太方便,于是便答应道:“好,那你先回去吧。对了,朕要准备明日殿试的事,今晚就不传你过来了。”
顾悯心中冷笑,小皇帝心里已经开始惦记起别人了,哪里还能想得起他?
别说是今天晚上,恐怕明天晚上、后天晚上、大后天晚上……也不见得会再传召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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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了永乐宫回到揽月斋,顾悯先屏退在他宫里伺候的其他宫人,关起门写了封密函交给江水平,叮嘱道:“你即刻出宫,把这封密函送到东厂,亲自交到郭九尘手里。”
“好,我这就去办。”江水平没有多问,一口答应,正要走又被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