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映忍不住仔细打量了朔玉两眼,发现朔玉的长相很是眉清目秀,心念一动,便想起了他这副原身,不仅爱好南风,还酷爱搜罗美人。
不管什么身份,不管愿不愿意,只要被原来的小皇帝看中,都会被他抢进宫里,这个朔玉,长得这么清秀标致,说不定就是原皇帝的男宠之一,还是从宫外面的南风馆里带进宫的。
沈映手肘撑在罗汉床上的矮桌上,漫不经心地问:“你进宫多久了?”
朔玉:“回皇上,刚满两个月。”
原来是小倌出身,又才进宫两个月,那这个朔玉,极有可能既不是杜谦仁的人,也不是郭九尘的人,两边都不靠,倒是可以为他所用。
朔玉等了好一会儿没听到皇帝开口,吃不准皇帝是什么心思,硬着头皮提议道:“皇上,奴婢给您捏捏腿吧?”
沈映回过神,难得当了次皇帝,自然也得享受享受,于是把盘着的腿放下,点头示意朔玉过来。
朔玉似乎专门学过按摩手法,『揉』捏的力道刚刚好,按得沈映舒服得情不自禁闭上了眼,索『性』一边闭目养神,一边思索要怎么对付顾悯这个『乱』臣贼子。
其实最简单粗暴的办法,莫过于赐顾悯一杯鸩酒一了百了,但这却也是最笨的办法,因为他现在还没弄清楚顾悯为什么要刺杀他,背后有没有人指使。
沈映总算是明白了为何古代当皇帝的大多都疑心病重,不是怀疑这个要谋反,就是怀疑那个有不臣之心。
坐在龙椅上看似风光无限,可龙椅之下群狼环伺,一旦从龙椅上跌下来,下场只有一个,那就是被撕成碎片。
太后、杜谦仁、郭九尘……再加上一个顾悯,光是已知的敌人就有这么多,而且个个来头巨大,没一个好对付的!要保住他这条小命,实属不易!
沈映在心里仰天长叹,老天爷,为什么要他一个普普通通男大学生承受这么多?
算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还是先想想今天晚上怎么才能从顾悯嘴里撬出点有用的信息吧。
沈映从能想到的招数里首先排除了灌酒这招,不知道小皇帝这具身体酒量怎么样,他怕顾悯还没醉自己先醉了。
严刑拷打也不行,这么一来就打草惊蛇了。
沈映忍不住叹了口气,这世上难道就没有一种能让人说实话的『药』吗?
对了!『药』!太医院里应该有『迷』.『药』之类的东西吧?
就算不能让顾悯说出他接近皇帝的真实目的,至少也可以『迷』晕他,让他产生不了威胁!
沈映眼珠儿在眼皮底下转了转,倏地睁开眼,凤眸里精光闪烁,“朔玉,宫里有没有『迷』.『药』?”
朔玉停下了给沈映捏腿的动作,不确定地问了句:“皇上,您说的是那种『药』吗?”
那种『药』?哪种『药』?
不过听朔玉的语气,他似乎知道点什么,管它什么『药』呢,死马当活马医!
沈映点头道:“对!你知道哪儿有吗?”
朔玉站起来,走到一面书架前,抽出书架上的几本书,从书后面取出一个小木盒,然后双手捧着递到沈映面前,“皇上要的可是这个?”
沈映接过小木盒打开,里面整整齐齐摆放着三行四列,一共十二个白瓷瓶。
好家伙,这么多吗?小皇帝藏这么多『迷』.『药』是想干嘛?
沈映将信将疑地问:“这些……都是『迷』.『药』?”
朔玉肯定地回答道:“回皇上,都是。”
“很好。”沈映从小木盒里取出一瓶『迷』.『药』,提起气严肃地说,“朔玉,朕要你办一件事,办成了朕重重有赏。”
朔玉连忙跪下来,恭敬地道:“请皇上吩咐。”
沈映把『药』瓶放到朔玉面前,刻意压低了声音,“朕要你今晚把它下在顾常侍的酒里,不得让任何人发现,你可做得到?”
朔玉犹豫了一下,伸出双手接过『药』瓶,“奴婢遵旨。”
沈映暗自微诧,本来看朔玉这怯怯懦懦的模样,不像是有给人下『药』的胆量,没想到他会答应得这么痛快。
总算遇到一个对皇帝忠心的了,沈映看着朔玉的目光含了赞许之意,欣慰地道:“朔玉,好好替朕办差,你会前途无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