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当他随口一问,徐秋桐是万万不会模仿的。
徐秋桐缓步走到继戾的身边,因为继戾斜躺着,徐秋桐平视堪堪能看到他的腰际,徐秋桐知道继戾的灵力被缚,如果他不以命相搏根本伤不到他分毫,但徐秋桐还是感到强烈的危机感。
“本座自是记得。”
听到徐秋桐说这句话,继戾忽地撑起身体和徐秋桐直视,他的眼睛是略为浅淡的红色,衬着本就锐利的五官锋芒毕露,徐秋桐表面波澜不惊,心里忐忑不安,不知过了多久,徐秋桐实在受不了,两个大男人有什么好看的。
徐秋桐刚欲偏头躲闪,就被继戾捏住下巴不能动弹。
“师兄不是很喜欢我这张脸吗?为什么要躲呢。”
不,那不是我。
徐秋桐面色微冷,这种受制于人的感觉并不好,他用力挣脱开,有些恼怒的说“你太放肆了!”
“师弟只是想知道师兄怎么突然变得有礼貌,知廉耻了,从前师弟这样问你,你都不做回答,可是归墟一行有什么奇遇?”
“归墟?统,徐秋桐去归墟做什么?”
“徐秋桐被继戾伤到了灵根,只有归墟有复原之法。”
灵根支持着修真者灵力的运转,若是损伤过大,就彻底与仙道无缘了,像徐风泠这种恃才傲物的人,废了他灵根恐怕比杀了他更痛苦,继戾这是看不惯原主太娇纵了吗?
“我的事还轮不到你管,明天你便搬去撼天楼,自会有侍从照顾你起居。”
“毕竟是息境宗主的子嗣,必须稀罕着”徐秋桐神色冷淡,说完便转身要走。
“若不是因为归墟神秘莫测,师弟就真的怀疑师兄是被夺舍了。”戏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徐秋桐止步转身,他冷冷的看着继戾,是完全不同于原主的云淡风轻,壮装模作样的叹了一口气后说“继戾,人都是会变的。”
叹惋的话语像是在和过往诀别。
穹顶的天光乍破,几缕阳光精准的投射到梅花树的树冠上,穿过婆娑的枝叶,落到继戾身上一片斑驳的光点,此时的继戾看似天命独宠,但又有什么用呢?
没有人认识裴月,他今世没有裴月的任何记忆,就像,从未有过裴月这个人。
继戾目光有些阴冷的看向徐秋桐远去的身影,微风拂起他蹁跹的衣角,步履之间是他熟悉的脚步,裴月的脚步。
“呵,东施效颦。”
徐风泠和裴月容貌可以说是极为相似,但这也无法消减继戾对徐风泠不耻行为的厌恶。
徐风泠一定在归墟见过裴月,但归墟的具体位置谁都不能说清楚,而徐风泠身为归墟的少主定能自由出入归墟谷,他还需要徐风泠带他去找裴月,所以不介意暂且留着徐风泠的狗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