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惠。”身着华服的暮年女子欲伸手将曹娘,这时应该叫曹恬惠,扶起,拉她坐在自己边上的暖炉旁:“外边这么凉,你怎么还来啊。也不记着肚子里的小家伙受不受得住冻。”
曹恬惠摸摸才刚隆起的小肚子,眸色柔和,笑的洒脱又尽是对家庭的温柔:“怕什么,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这点冻都受不得怎么陪他娘我爬墙抓鸟。”
原本和自己父皇一起批奏折的墨渊轩接道消息,赶忙跑过来,刚到门口一听这话顿时哭笑不得:“娘子快饶了我吧,现在连麻雀都不愿意来我们屋顶上小歇一下了。”
然后赶小鸡仔似的把噘嘴闹脾气的曹恬惠抱走,对着屋里满脸皱纹却又笑得开怀的人道:“轩儿先退了,望太后奶奶见谅。待这窝恬惠肚子里不出来的小东西肯出来后,轩儿定带着他一块儿来给太后奶奶祝寿。”
被唤作太后的暮年老人乐呵呵应着,指着身边的婢女去给他们送行:“诶诶,知道啦,你们小俩口好好过日子吧。”
没想倒是等不到给老人祝寿的日子了。
眼见曹娘的肚子一日比一日大,墨渊轩干脆丢了奏折整天陪在他们母子俩身边,可把陛下气坏了。但看曹恬惠活泼的一点儿也不像个孕妇的模样,气着气着就气不下去了,认命多熬几个通宵,盼小家伙早日出生好赶紧禅位给他爹。
春节将近,曹恬惠满心期待着大年时的庆宴。
因为这是她出嫁后的第一个可以和大多数人见面的庆宴,她不仅可以玩的开心还能向自己的古董父母证明自己过得挺好。最最重要的是在这个庆宴上,她可以见到小陛下的妈妈,那位因身体原因常年缩在宫中不见人的皇后。
想想都觉得心情激动!
就在庆宴的前一天,高兴恨不得原地打滚的曹娘很快感受到调皮地悲哀,肚子里某个小家伙不老实了。她仿佛能看到自己肚子里的蠕动,新生命对周围的一切充满好奇,碰到什么都想踢一下。
头晕想吐的信号由神经系统反复强调给曹恬惠,逼得她连话都说不出,只能紧紧拽着自家夫君的内衫。
墨渊轩睡觉向来留个心,被人这么拽着,当下第一时间就醒了,发现心爱之人这般难受立刻让侍从叫太医来看,伸手反握住对方,目光中尽是担忧与害怕。
或许是他的眼神太过能安抚人心,曹娘渐渐感知不到疼痛,轻瞌眼皮睡了过去。
最后好几位太医着急忙慌赶过来,把了把脉,说没什么事了。
第二日的庆宴如约而至,曹娘显然是那种好了伤疤忘了疼的皮猴。昨晚刚痛不欲生今早就抛脑后,原想和小时候一样一蹦一跳的溜达进去顺便骚扰,啊不,问候一下自己的婆婆,却因身后几个贴身婢女紧盯着而不敢造次。
小脑袋瓜一动,想到了个“好办法”。
眼尖的发现夫君好友,哒哒哒就跑过去,尽可能摆出自己身为嫂子应有的长母自觉:“小杜也来了呀?真巧,不如和嫂子我一块进去吧。”
被称为小杜的公子轻笑:“太子妃殿下能愿屈尊和在下这平平小民一块儿走,可是在下几辈子修来的福分啊。”
曹恬惠:“少贫,你以前和我们翻墙爬树时可不是这么说的。”
小杜:“那是在下有眼不识泰山,太子妃殿下可莫要怪罪于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