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与皇帝结束对话,以为扛过了这场世纪难题后肚子便开始咕噜咕噜叫。可以放心的吃午餐的洛清宵恨不得在肚子上开个洞把桌上的美食直接全部塞进去。
小小的胡吃海塞一会儿,又差点把自己呛死,猛的对着地面大声咳嗽,在墨霖铃的轻拍下后而懵逼脸望向皇帝。
“不过我相信洛公子一定不止就这么一点才识,敢问洛公子可否全部施展出来让朕的诸位爱卿过过目啊?”
放屁!老子莫得才艺了!老子就是个脑残智障好不好?放过我吧,老子就想好好滴吃个饭咋就辣么难呢?!
由于刚刚喝了不少酒,洛清宵面色红润,显然醉了。借着酒劲壮壮胆子大逆不道一番,“好啊,洛某这就给诸位表演个‘那谁谁的猫’。”
随手拿起桌上的白瓷茶杯就丢进那足有半人高的花瓶里,使了吃奶的劲儿给它晃晃,晃出自己已经彻底猜不出里面的茶杯究竟是站着倒着还是飞着的时候才放手。
啧,真沉。
长公主可怜的小脑瓜子似乎有些理解不了这一行为,第一时间做出了疑问:“相公这是什么意思啊?”
夭执倒是乐呵呵的,赶在洛清宵开口解释前便连忙寻了个借口让皇帝放他们出去了。
不对,是丢洛清宵他们出去了,被两个侍卫丢出来的。
在丢出门的那一刻,夭执恍惚看到琨琨有些担忧的回头看了一眼,仔细想想似乎又没有,只当无视。
现场清了个干净,那些侍女、舞者、官兵,都叫下去了,偌大的宫殿里只剩夭执和皇帝两个人。夭执依旧笑眯眯着,蓬松的狐狸尾巴一会儿往左摇摇,一会儿往右摆摆,耳朵也时不时地抖一下。
突然,皇帝拍案而起,他一脸阴沉的望向洛清宵当时丢进去的花瓶。走近,把它推倒,酒杯的碎片从里面淅淅沥沥撒出来,伴随着尖利的锋芒。
皇帝紧盯着这些碎片,越盯,眸光中的冷意就越多一分。
“爱卿觉得,这碎掉的酒杯可有什么其他意思?”拾起其中一片较大的,轻轻笑了下。
夭执微抿手中上好的茶叶,浓郁的茶香扑鼻而来,入嘴却是难耐的苦涩。他放下茶盏,依旧是那幅笑眯眯的样子,嘴上倒转移话题:“这臣恐怕不知,不过陛下不觉得那和未来驸马爷一起进来的另一位公子十分眼熟吗?”
“和朕年轻时长得一模一样是吧。”他开口道,眸光中竟显出丝丝柔情与怀念,全然不见刚刚冷冽狠毒的样子,“朕这一生只立过一位皇后,也只可能有过一位太子。姓氏相同,相貌极似,朕怎么可能看不出他的身份。”
皇帝紧盯着那有他半个手掌大的碎片,白色的瓷片中似乎看见了谁的笑颜。
“想当初她的性子也是这么烈的。”
夭执拱了拱手,摆出自己这个国师应尽的礼节:“就像长公主那样是吗?”
“是啊,但她和阿笙可不大一样,她那会儿可比阿笙烈多了,跟火药似的,一点就炸。”语毕还忍不住笑出了声。
记忆里,少女还是最初的模样。水灵灵的大眼睛扑闪扑闪的,好像可以装下世上所有的东西,又好像什么都装不下。
好像可以装下世上所有的稚嫩与美好,又好像连一点勾心斗角都装不下。
“我都不知道是该爱她好还是该恨她好了。”皇帝如是说着,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夭执已经不见踪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