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绵小雪落至肩头,空寂落寞。而不大的四合院里却张灯结彩,热闹非凡。曹娘和绲绲忙东忙西地布置着,若不是整个院儿里都瞧不见一个‘囍’字,他都以为是曹娘要二婚了。
洛清宵趴在自己养大的小屁孩身上,目光游荡于各种灯笼上,逐渐摆出思想者的样子。
如果曹娘要二婚的话,他这个做干儿子的是不是得叫新郎官‘干爹’啊?他一点也不想多个爸爸。话说自己当了这么久的干儿子,好像还没对曹娘叫过‘干娘’呢。不孝,太不孝了。放古代不会是要浸猪笼的吧?
某个历史不咋地还把异世界和古代弄混的小猪角顿时陷入灵魂思索。
曹娘挂好了最后一个灯笼,扭头恰好撞上刚进门的二人,刻意忽视墨霖铃道:“清宵,快过来,今日可是……”
虽然时光可以抹去很多东西,但曹娘对自己儿子的厌恶还是一点不少,倒是看洛清宵像是视如己出般对待。这可是为街坊的说书人提供了极好的素材。
洛清宵深思熟虑一番:“……娘。”
曹娘、琨琨:“???”
墨霖铃离洛清宵最近,更何况还是背着的状态,一张一合的小嘴就贴在耳边,听的不可能不清楚。
于是乎,他傻傻愣愣了半响,赶在所有人反应过来之前,做出一副无可奈何勉为其难的模样:“哥哥这是看我至今没有妻妾而忍辱负重来当这个新娘子吗?”
“嗯?!”洛清宵等人百脸懵逼,还是他自己最先从大脑死机中回神,极其顺手地扭着墨霖铃的耳朵:“你个小兔崽子说谁新娘子呢!老子可比你大了十一岁。”
墨霖铃:“那你刚刚还……”
洛清宵:“老子叫的是干娘!”
闹剧过后,洛清宵闷闷的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死活不出去(其实是怕冷想缩在被子里)。
几人无奈的摊摊手,想去开门又怕被门后的不知名物品砸中。像之前某次墨霖铃恰好赶在他生气时去开门,被屋内的大青花瓷砸个正着,险些成了痴儿。受害者至今都有深刻回忆。
洛清宵坐窗边,保暖的棉衣裹紧身子,床上放着刚刚气急忘了归还地大衣,残留的丝丝墨霖铃的气息令洛清宵有点不知所措。
他望向窗棂,憔悴的枯枝如同耄耋老人在向他招手,洛清宵微笑,似乎在回应老树的热情。
气消了,外头也暖和起来。洛清宵准备出去,低头看着桌上的一碟宣纸,又看了看床上的大衣,摸摸下巴,嘣的想出了个好主意。
提笔。
浓墨点睛,淡水晕染。枯木边上是一翩翩少年郎,笑把扇持,眉眼如画。
洛清宵绘着,心情愈加舒畅。夭执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到树上,嘴里叼着个苹果,一边啃着一边跟洛清宵唠唠家常。
画上的人儿清晰可辨,夭执瞄一眼便认出了他是何人,啧啧称奇,可以说是唠一句啃一口苹果:“画的真像,什么时候开始练的啊?”
洛清宵:“小时候家中长辈就开始教了,虽然材质不一样,但我在这方面的天赋还是很高的。”
夭执把苹果啃了个干净,摇摇狐尾,不知道从哪又掏出堆苹果,思索片刻道:“那你是准备拿这个当生辰贺礼吗吗?”
洛清宵:“嗯?什么生辰?谁过生辰啊?”